陈悦之走了过去,看到门开着,里面已经坐了几个老师,好像正在整理教案。
铁漆大门上另外嵌了四块圆圆的铁片,上面用白色漆歪歪扭扭写着流桐中学四个字。
“咚咚”她礼貌的敲了下门,里面一个女老师戴着厚厚的瓶底眼镜,转身看她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位同学有事吗?”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陈悦之和两个哥哥才走到小路上,李友就背着书包,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过来。
他们三今天到的有点早,中学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是偶尔几个班级里有几个人,出出进进的追逐打闹着。
这下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样子了,李友估摸着也知道今天逃不过,而且陈家三兄妹都在这儿,他势单力孤,便索性拿出他李家独有的无赖本性来,搓着牙花子讥讽的笑起来:“你们俩有没有脑子怪得了谁,我说是我叔你们就信呀?切!”
青阳中学六点五十就开始早自习,如果七点半到,学校外面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所有的学生都坐在班级里认真的看书,或是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陈礼之终于开口插了一句:“她转学了,从今天开始,她也在流桐中学,并且还和我们是一个班。”
“李友,你前几天为什么带我二哥三哥去偷人家西瓜?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搞不好要坐牢的,你倒是溜得快,光剩我哥倒霉了,那西瓜田的主人跑到我家来,我爸我妈赔了双倍的西瓜钱的,你说这钱是不是该你来出呀?”
陈悦之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在古代待的久了,她已经学会了只看太阳就能知道时辰,而不用钟表。
李友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悦之:“陈悦之,你不是在青阳中学读书嘛,怎么走这条路?”
他一上来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陈明之的肩膀上:“喂,真不够哥们,怎么不去我家喊我?”
陈悦之把李友训的哑口无言,憋的脸跟猪肝似的,最后闷声闷气来了句:“他们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我绑着去的,你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真是无理取闹。”
而这里呢,已经快八点了,教室里只来了三分之二的人,老师更是没有踪影。
陈悦之一个又一个问题砸下来,把李友都砸晕了,他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怯懦懦的陈悦之,怎么一下子变得牙尖嘴利起来,而且好像懂的挺多似的。
陈明之原本有些弯下去的腰立即挺直了起来,认真看向李友,好像在等他一个解释似的。
如果这个问题换成一年后,李友肯定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虽然有些贪玩,但其实内心还是很单纯幼稚的,哪里是陈悦之的对手,一下子脸就红透了,嘴唇哆索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我都解释了,我不是先逃跑,我是去拉屎了。我那天都跟你哥说过了,你哥都不生气了,你怎么又提这茬呀?陈明之你什么意思呀?”
“二哥,这样的人不配我们出手,以后他自然有吃不尽的苦头。看清他的为人,知道这样的人不配当朋友,就行了,我们走。”陈悦之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友,原本还很张狂的他,只觉得后背一片发凉,为何觉得这小女孩的眼神好像充满了血腥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