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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永宁老弟太客气了。今天是我招呼不周。要不,明天我们去别家吃鲁菜?”叶爷爷立马打蛇随棍上,敲定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爷爷站起身,哈哈笑,然后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你们的厨师该深入研究鲁菜了。今天这餐可不地道。”
这四小子自然指的是陈昭华,这“关心关心”明显是要给他指婚事,可之前听说的,陈家在忙碌的,都是跟叶家的联姻。之前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说陈爷爷这一次会连带陈昭华的婚事都关心了。真不知道这时刻,陈爷爷是说真的,还是只拿陈昭华当挡箭牌。
那服务员也知道是大人物,满口应承。这一顿饭也就这样落幕。一行人又寒暄一阵,这才出了这四合院的古典饭店,分道扬镳。分道扬镳前,叶爷爷又再三相约后天吃鲁菜。
刚站起来,就看到陈昭华在楼下的花圃边向她扬手。她站在阳台上,不明所以,正要开口问什么事。却看见陈昭华跑进屋子。不一会儿,就咚咚上楼来,敲她的门。
“随便去看看。都是年轻人哄我这老家伙开心的。不提也罢。”陈爷爷摇摇头,然后将手中的毛巾往旁边一放,说:“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昔年与英明兄并肩战斗,刀枪炮火的,是过命的交情。也真是怀念起那时,自己做的鲁菜了。”
果然是老狐狸。苏婉儿暗想。陈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非得扳回一局,立马回答:“明天怕是不行,我家这四小子,也得关心关心了。”
“叶爷爷这话倒是实话。他鲜少夸人的。”陈爷爷接过话,轻轻抿了一口酒。
“永宁老弟的情谊,做哥哥的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放心了,敏华这么有福气的女孩儿,叶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叶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趁势将那杯子放下,算是下了个台阶。
“已经二十八了。他爸妈都去得早。映莲去了后,我总是忙,也没够关心他。”陈爷爷说到这里,大约是想到为国牺牲的三儿子与三儿媳,又再度落泪。
九曲回环,最终还是绕到这里。说起来这两个老家伙够累的,不过仔细瞧来,这不就是中国惯有智慧么?
可是,这位胆大妄为的太子爷偏偏就是我行我素,决计不来。
这会儿,应该差不多答应了吧?苏婉儿暗想,看爷爷给答案。果然,陈老狐狸点点头,说:“你我兄弟的交情,自然的。不过,我行程太紧,就劳烦英明兄费心去找地道的鲁菜了。”
“永宁,何至于呢。你可是神枪手,我听说上个月还去打猎,大有‘亲射虎,看孙郎’的气势。你这就在老哥哥面前虚伪了。倒是我进了医院好几次,鬼门关上转圈了的,我都没说不中用。”叶爷爷说,也是拿热毛巾擦手,表示也不吃了。
苏婉儿眼神明亮,讶然看他。他也看苏婉儿,抿抿唇,似乎想要摇头,但看到叶爷爷在打量他,便只是垂了眼帘。
“人老不中用,自然是要服输的。”陈爷爷说,拿了服务生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苏婉儿讶然,不由得抬头看陈昭华。陈昭华脸色也微微变了,有些错愕。只不过,在外人面前,大约是竭力忍住。
“呵呵,好孩子。你叶爷爷的眼光向来好的。你啊,敏华,都是好孩子。”叶爷爷说,忽然就将目光投过来。
“叶爷爷谬赞,我哪里能那么好呢。”陈昭华行礼,神色平静,话语得体。
“呀,我倒是忘了过几天是映莲的忌日。我啊,总觉得映莲还活着。”叶爷爷也十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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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官场、职场,都喜欢这种方式。表面不破,意思又要到位。这一顿饭,虽然食之无味,但也是给苏婉儿上了生动的一课。
“陈叔,我是铭顺。”叶铭顺立刻回答,还略略起身,表示恭敬。
叶铭顺脸色一变,立刻说:“刚刚二十一,不成器,没少操心呢。”
因为提到映莲,也就是陈永宁的妻子,苏婉儿已经过世十多年的奶奶。席间的气氛更凝重,陈泽林与苗秀芝都低下头。
苏婉儿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埋头的,抿微笑,惹得叶爷爷哈哈笑,说:“我甚是喜欢敏华。永宁啊,你明天且先关心关心昭华去。后天,我们再去吃鲁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