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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子漓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重到或许超过了崇溪。
归梧点头,心里奇怪的感觉慢慢淡去,心情也不由转好:“当然,我行医数年,且家师与叶太傅的关系甚笃,没必要加害归云。”
子漓万分不舍,只是他看向云笺却如石沉大海,云笺的目光躲闪,她看向屋内所有人却唯一漏了他。
云笺涉世不深,对医理的了解也不过这几日来归梧的教导加上救治的几个病例,她自然不知道这些病人背后更严重的问题。
“那我们也走吧。”归梧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落,只是看着云笺闷闷的表情,自己心中也仿佛镀了一层阴霾。
他也有个将她留在身边的理由,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待云笺磨完药草,阳光渐散,暇日落幕,归梧依旧坐在水桶边,不言不语,眼神却越发的谨慎凝重。
云笺点头,忍住欲落的泪:“你好好休息,还记得当初我们被追赶时一水天给我们的帮助么,那时候我便希望有天可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顺便还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抬起手,好想不敢置信,却轻轻抚上子漓的脸颊:“归云从来不知道除了爹爹以外还会有这么多人对我好,可是子漓哥哥,归云的幸福不能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云笺紧握他的手,所有的话在这一刻化作一生梗咽,她想说好,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
一股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席卷了子漓全身,他想要否认,可看着羸弱不堪的娇躯却嘎然而止。
“这儿人相对少些,这几日我教你认的草药医理可记全了?”他将几年来总结成的医书手札送给云笺,只希望她能传承自己的衣钵。
归梧对着村人刚送来的水,未曾言语,却愁云惨淡。
“那我们回去。”他示意初月,初月明白,立刻着人将子漓扶起,自始至终没有看云笺一眼。
云笺叹了口气,咽下所有苦楚:“看了更加不舍,何况我已答应你,现在他已无碍,我便随你走。”
归梧笑了:“若是归云,他自不会有意见。”
“恐怕是瘟疫了,”归梧长叹,“若我没想错,大概过不了几日我们便能看到成群患有此病的人出现。”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说,归梧却考虑良久,看着云笺若有所思,当云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时才恍然而道:“的确,收你为徒或许最好吧。”
“究竟是什么病?”云笺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归云、归梧,连名字都这么像,他们同是欧阳川门下,想来归梧应该更清楚他们的关系。
云笺点头,说:“我差不多都记住了,归梧,你倾囊相授,七老他没有意见吗?”
初月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云笺,悠然一笑:“这小子连吃都顾不上,果然还是被他寻到了。”
乡间小路并不好走,可云笺却十分喜欢,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自然的清新,从早晨的鸟鸣声到晚间狗吠声,一切的一切,都在舒适中洋溢着安宁。
云笺的心被纠缠在半空,晃晃悠悠,不得着落,突然的一刹那,她好像失去了安全的触觉,就像沉浮在汪洋之中的小船,不得靠岸。
子漓松开云笺的手,沉默地望着窗外,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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