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他还是下手了。
还是一个“是”字，尹思杰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顿了，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股力量在引领着他寻找着答案。
思考完这些，尹思杰开始一样一样的尝试着在镜面上写下来，直到写到：“是不是因为我让你们告诉你是谁。”这一句的时候，一个分明的“是”字被留了下来。
“是”
尹思杰完全不理解，他现在难道不应该是代替了他买的那个魂魄站在这里的吗？而之前的那段记忆好像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买的魂魄是一只女鬼啊，于是他又再一次看了看这三生石，接着她看到了眼前女子似乎在看着自己，一时间尹思杰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一溜烟的跑回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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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尹思杰才意识到，他买的其实并不是一只幽灵，而是两个在不同空间交错纠缠的魂魄。他把它们暂且成为阿魂和阿魄，阿魂是一只在忘川河中游荡的幽魂，时间已经长到他忘了自己是谁，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习惯了呆在河底。这样的日子，在千年前终于出现了变化，因为他看到了阿魄，那是多么美丽的女子，让他早已忘却一切的心忽然又有了颜色，只是这颜色太淡太淡。可即使是再淡的色彩，经过千年的沉淀，就已经这般扎进了心底。
然后，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回到寝室拿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再一次回到了盥洗室。
水迹在镜面上只是停留了一会儿的时间，然后开始渗透进镜子里，唯独留下了“可以”两个字。
当这句话写完之后，尹思杰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至今为止他还只能用是和否的选择性问题，而不能用这种开放性的问题，否则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是”
他狐疑的看着她，然后脑海中自动又出现了一个默认的尝试，游离于忘川河里的幽魂，不同时代拥有着不同的世界和空间，而时间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为了区分先后顺序，先来者可以看到后来者，因为先来者的时间覆盖了后来者的存在，而后来者无法发现先来者，因为后来者的时间只是先来者的未来。
尹思杰的心跳有点加速了，他再一次的写道：“那是不是因为我用的是自己的口水而不是其他的水的缘故？”
原先的那一句话却早已渗进了镜面之中，只留下了两个字：“用，血”。
尹思杰这才想起，此刻他只是一只游魂，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是，但是为什么她却没有看到自己呢？
就像尹思杰所看到的那样，忽然有一天阿魄要投胎了，阿魂没能拦住她，于是他后悔了，绝望了，他凝望了她千年！
当尹思杰从阿魂和阿魄的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静静地看着寝室天花板的水渍，一层层地晕开，每一层都有着一段风吹雨淋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