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奶奶一如既往的坐在藤椅上假寐，方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藤椅旁，低声道：“奶奶，你找我？”
为什么她不能像金莲像湖水那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什么？”方思玉呆住了，“去学品德课程？为什么？”
景初叹气道：“你看看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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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里的元素都是种植金莲日常需要的。不需要去别的地方找，在金莲湖的肥料管理处就有。蛋圆圆火速跑到管理处申请到需要的分量，加入只有净水的玻璃缸中，然后搬个小凳子坐在玻璃缸前。把手伸到玻璃缸口，往水里注入精神力。
方思玉心里“咯噔”一跳，辩解道：“我今天起晚了，来不及去天灵竹林，就用她一点灵液而已，奶奶，不用这样样子吧？”
平安奶奶道：“谁是谁的学生并不重要。老身向来帮理不帮亲。”
方思玉一听，知道平安奶奶不会站在她的一边了，不禁生气道：“她不是你叫过来帮忙的吗？我来不及去取，用她一点也算是她帮我，有什么不可以？奶奶，你为什么护着她？”
那晶莹的水珠，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景初避而不答：“说好的求我呢？”
蛋圆圆冷笑一声：“我还不想知道了呢。我自己去找。”
蛋圆圆眨巴眨眼眼睛，“为什么是精神力？”
有时候，他希望她有事情多和他说说。可有时候看到她完全不动脑子，想到啥就问啥又有揍人的冲动。
蛋圆圆没有走远，她弯腰捡起莲子，朝屋里气得面容扭曲的方思玉扮了个鬼脸，“你弱你有理啊？”
蛋圆圆对比了一下方思玉，觉得她可爱得紧，赞道：“你真厉害。”
说完，见到千儿在外面探着头偷听，便道，“千儿，你过来扶我回去。”
平安奶奶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就凭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该好好学。”
蛋圆圆摆摆手：“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品德市的课程表面上和其它市的课程无异，可在天元混了超过一年的人都知道，品德市是少年监狱的代名词。
自从义父去世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没有哭过。
想了想，她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听说了，方思玉今天起晚了没去天灵竹林，才会那么早到莲子屋。她本来想问我们每个人都要一点，后来看到你放了那么多在那里，所以……”
蛋圆圆挑了挑眉，用精神力撑着竹排荡出去，绕过那一片茂盛的金莲，刚好见到千儿的衣角，她追过去，道：“千儿，我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平安奶奶收起精神威压，在视讯上点了点，道：“我和品德市说过了，从明天起，你去品德市报到，把品德市的全部课程学完考及格后再回来。”
她很愤怒，她希望平安奶奶站在她的一边。
方思玉不在意道：“反正都是用，反正金莲都是种到咱的湖里，有什么不同？”
她正想摸了眼眶中的泪水，忽地，一股熟悉的温和精神力笼罩住了她的身体。耳边，景初轻声道：“对不起……”
景初见她的情绪不再低落了，心情也轻松起来。“我已经找到可以代替灵液的东西了。”
景初满怀内疚道：“我很抱歉，当她指责你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站出来，为你说话。”
正说着，千儿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圆圆，你在哪儿？圆圆？蛋老师？蛋老师——”
蛋圆圆只觉得浑身一颤。就像被人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了依靠，还没来得及擦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
两人边说边回到莲子屋，千儿又问：“你的代替物是什么？需要怎么做？要不要我帮忙？”
蛋圆圆只觉得心里一下子舒畅了。
她收起精神力，双手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她就不信，如果她把蛋圆圆赶走，奶奶还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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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奶奶叹了一口气，“我叫她来帮忙，与你拿她的东西是两回事。”
蛋圆圆抬起头望着距离她最近的金莲花瓣，那娇嫩的花瓣在恒星的光线照射之下，映衬着盈盈的湖水，美丽动人。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宁静。
她蛋圆圆在别人眼里，居然是一个只会抱大腿的无耻之徒，她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被认为是抢来的。
她撩起湖水滴在花蕊当中，花蕊却承不住水，轻轻滑落到旁边的叶子上。
蛋圆圆眼睛一亮：“是什么？”
景初无奈，道：“泡莲子之所以需要天灵竹的灵液，是因为里面蕴含着一种对金莲生长发育极好的物质。这种物质很难通过的别的东西配，所以，只要按照莲子需要的元素配好水，再注入足够多的精神力就可以了。”
平安奶奶无法和她沟通，直接下了命令：“如果你想继续当你爸妈的掌上明珠，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否则，你在天元一日，就需要遵守天元的规矩。你自个儿去品德市吧，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到达，否则，天元校警会来请。明天早上去品德市之前，先去收集一桶灵液还给蛋圆圆。”
蛋圆圆没有立刻行动：“有人做过实验吗？理可行性有多高？”
与此同时，方思玉一脸复杂地踏进了平安苑。
蛋圆圆不在意道：“她是什么理由不重要，关键是她的态度。”
千儿得意道：“那是。”
她也想问，凭什么这样污蔑她？！
所有做错了事的人，必须去学品德市的课程；所有犯了罪的人，活动范围会被限制在品德市内，并且需要做种种苦力弥补过失；所有被开除学籍勒令退学的人也都经过品德市……
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积累更多的知识，以便她遇到难题时他第一时间能给出解决方案！
她反手抹了一把眼泪，嘴硬道：“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一个上午，她如老僧坐定。屁股都没挪过一下。
方思玉惊恐道：“奶奶，奶奶，你不能这样对我。她不是你的学生，我才是！”
蛋圆圆不满地鼓起脸：“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吗？我才不会理那种人。面子是我自己挣的，又不用她给。”
蛋圆圆没有等到景初的回答，吐了吐舌头道：“小气鬼。”站起来把泡着莲子的玻璃缸放到旁边。把前一天灵液浸泡着的莲子取出来，放进含着满满精神力的水中。
景初悠悠叹了一口气，决定继续看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