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璐赶紧松了油门，让车子慢慢地滑向路边，然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金文璐喜滋滋地从车头绕了回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
金文璐看见黄明月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混杂着怜悯与绝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金文璐突然丧失了追上去的勇气。
“累坏了吧？”金文璐轻轻叹息了一声。
“走吧！”黄明月打断了金文璐的话，“你若是真的饿坏了，经过路旁的kfc，我下去买两个汉堡。”
只有睡着了的时候，明月才恢复了往日的恬静，不再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面对他的时候竖起了全身的毛。
金文璐伸出一根手指头，悬空轻轻地从黄明月线条饱满的额头一路滑下，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唇，弧度优美的下巴。
“我一向都是这样，只不过是你没发现罢了。”黄明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你还不开车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去。”
两人走到车旁。
黄明月没答话。毕业旅行这么高大上的事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日程表上，还爱琴海，能跨省去看看西湖就很不错了。
这双眼睛里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也没有委屈，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仿佛跳出了躯壳的第三个人。
“那怕什么，大不了……”
“你不用解释了。”黄明月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下车。
“等天气再热点，我带你去踏青兜风，我知道有条路两边的风景特别好，你一定会喜欢。”金文璐忙里偷闲侧过脸去看黄明月，只见她端正地坐着，两眼平静地看着前方，路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金文璐先她一步将副驾的车门打开，黄明月犹疑了一下，想着金文璐晚上出人又出力的，实在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也只得弯腰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明月，明月，你听说……”
“许姐，你太客气了。”黄明月拍拍她的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是急性肺炎，住几天医院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原来，有些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完全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看不普通。”许姐嘀咕了一声，朝金文璐点头致意回病房去了。
“我也没吃晚饭。”金文璐不发动车子，只是侧过头笑眯眯地看着黄明月，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把明明送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已经快到十点钟了。
黄明月回过头，路边刚长出新叶的香樟树正一片一片地在春风里掉着老叶子。
金文璐投降了：“好好，就走就走！”从来明月对他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即便是有点脾气对他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
黄明月将身子坐起，抬起手背抹了下嘴唇：“金文璐，没想到你这么龌龊。”她的声音里没有喜怒，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深夜的路上车流量很小，雷克萨斯就像是一条船在平坦的水面上滑行。
许姐在黄明月的手心里悄悄地捏了一把，压低声音问道：“明月，这是你男朋友？”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得很。
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俯过身子去看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