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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牧吃饱之后,不能控制的排出大小便,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奔波的路途上就出现过几次,不过这次之后,已经没有尿片给他换了。
老者说道,一旁的中年老者阻止道:“爹,你身子骨不好,我去。”
冯牧哭得很大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饥饿如同一只饿狼一般,在袭击他,令他无力反抗。他此时又说不出话,当真十分难受。
“家里的余粮不多,每一顿都吃得一点不剩,不过小老儿现在倒可以去熬一些稀粥,各位大人稍等片刻。”
“老丈,有草料吗,能否给我们的马匹喂些草料和水?”独臂的十八开口问道,他比十三要心思缜密,想的也更多,自然要照料好马匹,今后还指望靠它们逃得更远呢。
说着就掀开被子,有些踉跄的跑去倒水,可是他的儿子已经倒了几碗开水,白发老者才如获大赦般招呼众人坐下。
“可否带我们去见他?”
听到他的哭声,戚大姐小心哄着,却没有什么作用,她皱着眉头,对老者问道:“老太爷,村里有没有生了小孩的媳妇,给这个婴孩喂口奶水?”
“请问老丈,这村里的村长是谁?”
几个锦衣卫也坐在板凳上闭目养神,只有老大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峰峦,看着被阳光融化的积雪,有些意味深长的低声道:“雪尽天晴,今后必是大好春光。”
听到他这句话,几个锦衣卫都露出一丝苦笑,这么小一个村子,没有村长也能理解,只怕县里也不管他们的死活,这片土地无异于被人遗忘的存在。
三人反应过来,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慌忙从家里拿起镰刀和竹篓,就向外面走去。十三看着他们的身影,说了声:“麻烦你们了。”
那还是十三的功劳,当初杀的那只羊,烘烤出来的肉干,他绑在马上,解决了很多饥饿问题,不过这最后两块给了这两个小孩,几个大人却已经忍受了一天的饥饿。
吓得三人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山上赶去。
说完就忘村东的小路上跑去,老九好奇的开口问道:“他们是谁?”
“那家里总有些米汤吧,给这婴孩喂一点。”老九补充说道。
将婴孩冯牧和两个小孩放到老太爷床上,戚大姐也躺了上去,虽然人多,但都是小孩,也不觉得挤。长期奔波劳累,一旦放松下来,他们很快进入梦乡。
可怜十三一件内衣被裁成了尿片,中途没有时间可以换洗,用一块扔一块,到了这里已经没了。但冯牧并没有被冷到,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母,留给了他一件貂裘。戚大姐就是用这件貂裘裹着婴孩,经过长途奔逃,庆幸的是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孩子,至今还活着。
断臂的十八拿着草料,亲自去喂马,一众人都忍着饥饿,没有提出过多要求。也在这个时候,十三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
过了一段时间,稀粥终于煮好了,十三去帮老者将稀粥盛了出来,戚大姐坐到凳子上,用筷子沾起米汤,一点一点喂到婴孩口中。
前行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能够看到一处小村落,而天际已经完全放白。
几人早已口渴,虽然随身携带了一个酒囊,可在半路就已经喝光,万般无奈之下还吞过雪花,如今能喝到热开水,倒也没有过多挑剔。
老者这句话说完,刚才出去借板凳的老者已经借了三条板凳回来,白发老者吩咐他去割草,听到老父的话,已过了中年显得有些老态的他立马说道:“我去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去,人多好办事。”
不知是谁这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立刻就被旁边的人听到,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片刻,家里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人家,都将门关闭得严严实实,从窗户缝隙观望着情况。
老大一挥手,几人骑着疲劳万分的马匹,缓缓向村里走去。
这处小村落相对偏僻,与县衙隔了几十里,想要通风报信,如果仅凭双腿跋涉的话,至少要花费将近一天时间。
进到村子里,一行人才发现这个村子比想象中还要小,最多只有十几户人,都聚集在一起,显得很拥挤,却很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