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感觉你变了，离我越来越远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温顺善解人意的姑娘了，从前的你，不会这么对我讲话。青箬，我真怕哪天……会不认得你了。”杨的声音除了冷之外，多了一层萧索。
“奥，这样啊。那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不温柔不善解人意，那世界上其他女人都是豺狼虎豹了。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跟以前是不大一样了，特别是实习以来的这段日子，简单说，你比以前更独立，更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可这也符合规律呀，人都是在变的，经了这么多事，跟刚进校园的时候肯定大不相同了。”
“别签了。”杨冠超听完青箬的讲述，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你就舍得离开我吗？西安和大连，很远。”青箬看得出，杨有些激动了。
“算了，不跟你闹了。不过，你说我是不是今天对杨冠超真有点过分啊？我总觉得很奇怪，以前我是不大会跟他说那么厉害的话，也不大会那么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肯定不让你去啊，你太招人，一个人去了外地还不得天天提心吊胆的怕你被人抢了。哈哈！”朱林边说边笑起来。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这个offer是千辛万苦得来的，我前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都是为了这个。我……我不想放弃。”
杨愣了一下，没有答话。
“我什么态度，杨冠超，你从来都没关注过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的眼里，每天都只有那些程序代码！”青箬边说边想夺门而出，杨伸出胳膊拦住了去路。
卢然失踪了！
青箬拎包就要出门，被杨冠超一把拉住。
“我会先斩后奏，把工作签了再说，反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想拦也来不及了。”
“不是，是我今天见了杨冠超，他说我变了，变得不温柔，不善解人意了。”
青箬安静地听着朱林的话，细细地思索着。
我变了？青箬心里一片惘然。她不再回头看杨，不再面对他眼神里的萧索、不解与忧伤，而是缓缓地走下楼梯。不知不觉中秋已深，徘徊在黄昏的人行道上，看着路旁的一树金黄和被风吹落的枯叶，青箬恍惚觉得像走在梦里一样。
“青箬，你这是什么态度？”杨的声音里，含着不大不小的愠怒。
青箬想了几天，到底也没有想出该如何跟杨说打算签约谷奇动漫的事情。她又素知杨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便在周末见到他时和盘托出了。
“算是吧……这样，我把今天的事儿给你说一遍，你帮我参谋一下。”
“让我想一想哈，你好像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朱林双手捧着下巴，凝视着青箬说。
这次轮到青箬愣住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纠结于工作地点。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吗？我是个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物品，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选择的自由呢？”
听完杨的话，青箬心冷了。长久以来，杨一直埋头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根本没有关注和考虑过她要的是什么，想做的又是什么。其实，性格独立的青箬也本没有指望杨为自己筹划什么，只是渴望他能理解和支持自己择业的自由。但今日看来，杨是根本不打算给她这个自由了。
“谁知道呢，咱们天天在一起时都不太平，等你去了大连，再有三两个江凯郑塬围着你转，我可吃不消。”杨冠超没好气地说。
青箬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朱林讲了一遍，甚至不曾漏掉一个标点符号。
“木木，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青箬，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不讲道理？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当初为了你，才选择留在西安的，你是知道的，就我的专业而言，去沿海城市会有更多的机会。”
“可是，我很想做这个岗位。”青箬不甘心就此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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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亲舍友啊你，刚夸你温柔贤惠，你就露出大灰狼尾巴了。”朱林举着双手做投降状。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青箬从心底里认为，距离隔断不了感情。杨很重要，但她长久以来的职业梦想也很重要，她渴望能够得到杨的理解与支持。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面试时候有人问你这个问题吗？”
“你先别着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给我两年的时间，就两年好不好？等我积累了经验，再回到西安来。”青箬满怀期待地看着杨，希望他能同意。
“你让开，我要走了。”青箬拨开杨的胳膊出了门。
“呃，亲，今天没心思给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问你，我是不是真的变了？比如性格，比如习惯？”
“变得更美了，更有气质了。选系花儿，我第一个投你票。”
“两年？青箬，你知道异地恋有多辛苦多不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