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茹好久没有说话,静姝只当她生气了,赶忙说“姐姐,我知道,我不该问你这种问题的,你可别生我的气。我,我只是担心哥哥将来过得不开心,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原本在我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可以和我哥哥般配的女子,如今见着姐姐,觉着姐姐的脾气秉性都是极好的,只是不知姐姐,姐姐对我哥哥是否有情?若是无情,只怕日后过日子,两个人也不会长久的。”
薛蕴茹见状,就跟着静姝去了静园,薛蕴芬也想跟着去的,被章母留了下来,“你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薛蕴芬听了这话,只得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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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静姝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薛蕴茹,回到春晖居去向母亲请安时都恹恹地没有精神,章母见她这样,不禁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的姝儿今日怎么这样沉默?昨晚和你蕴茹表姐睡得不好?”“睡得很好,表姐很好,我都不舍得让她走”静姝将脸埋在章母的怀抱里,闷闷地说道,她的怀里有淡淡的上好的脂粉香气,静姝闻着有莫名的心安。“傻孩子,你表姐马上就要嫁到咱家的,终究是咱家的人,你还怕以后见不着她?只是以后别见多了,跟人家也耍这种小孩子脾气。”“母亲你又取笑我,我何曾耍小孩子脾气了?只是看到表姐这个样子,心里不禁觉得对不起母亲和父亲,之前的事情是静姝的不对,一味的刁蛮任性,让母亲操心了。”
静姝听了这话,又靠近了一下薛蕴茹,说“听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担心姐姐并不喜欢我哥哥,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抗,如今明白了姐姐的心意,我也算踏实了,我哥哥很好的,你们成亲以后,他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那日静姝正在屋子里拿着剪子将喜袍上多余的线头剪掉,白芍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见黄嬷嬷也在屋子里,急忙又脚步沉稳起来,静姝见她那样子不禁想笑“说罢,怎么了?”“回姑娘的话,薛家的姑娘来了,老爷和夫人让姑娘去花厅呢!”
晚上,白芍在外面守夜,静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转头看薛蕴茹虽然闭着眼,但也不像是睡着的样子,便趴在薛蕴茹的旁边,叫了声“姐姐”,薛蕴茹睁开眼看着静姝说“妹妹,怎么了?”“姐姐,你,你喜欢我哥哥吗?”
薛蕴茹微露惊讶地看着那个匣子,这时薛蕴芬又抢上前,“姐姐,这是我娘给姐姐准备的礼物,还望姐姐笑纳”,说着,递上一对金连珠镯,成色算是中上等的了,听母亲说表姐家境并不是很好,如今拿出这种成色的东西,算是对静姝很大的礼遇了。苏叶看到静姝示意,就上前接过那对镯子,“多谢表舅舅了”静姝笑着说。
薛蕴茹听了这话,知道静姝和她哥哥的感情是极好的,不禁为这孩子气的话笑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刚刚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已。妹妹,妹妹你从小一定是千宠万爱地长大的,我不一样,我爹说我一生下来就克死了我娘,因此他不怎么喜欢我,爹虽然并没有填房,但家里的姨娘也不少,因此我并不怎么得爹爹的待见,但是在我记忆中,我有次发高烧,当时恰逢表姑来府里,那晚上是表姑衣不解带地照顾我的,不瞒妹妹说,家里家境并不是很好,爹爹连嬷嬷都没有给我请,因此我身边并没有什么能照顾我的人,那晚上表姑不停地用手给我试温度,当时我就想,若是我娘还活着,一定就是像这样照顾我的。后来,我知道表姑不嫌弃我家,把我许配给了静轩表哥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静轩表哥是什么样子的,这辈子哪怕是为了报恩,我也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不让表姑操心。”
静姝急忙收拾了一下,往花厅走。一进花厅,只见隔着屏风,外男一律站在了屏风外,女眷们在屏风内,乌压压的人头,静姝看到一位穿着碧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人堆中,头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首饰,只是斜斜地插了一只碧色的玉簪,她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地,心就静下来了。
两人初次相见,竟像亲姐妹似的,挨在一起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直到章母派人来喊她们两个去春晖居用晚膳,“今日见着姐姐,方才知道什么叫‘倾盖如故,白首如新’”静姝一边起身,一边笑着对薛蕴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