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陆先生的宽宏大量，”前田这才重新归座，略一沉吟，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希望能够重启与穆斯托亚橡胶厂的贸易谈判。听说陆先生正在与韩国锦绣韩亚集团接触，我可以向先生保证，我们三井的条件，只会比韩国人给出的条件更加优厚......”
“前田先生怎么知道我在与朝鲜人接触？”陆寒眯着眼睛，提问道，而后也不等前田作答，便转头对达尼尔说道，“达尼尔，看来你们的工作力度不够啊，人家的情报搜集工作都做到你们眼皮子底下来了，你们还一无所知呢。”
前田暗骂自己该死，刚才的一幕，把他的心境都搞乱了，不然这种低级错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犯的。
“哎呀，幸会幸会，前田先生恐怕不知道，我咯似桑黑宁，”陆寒从沙发上跳起来，嘴里蹦出一句上海方言，同前田热情的握了握手。
前田心头暗恨，但却不得不接受陆寒的提议，撇掉他不懂俄语的伪装——这种伪装在谈判时往往很有用，至少那个翻译的过程，可以跟他赢得一定的思考时间。但是现在，这个手段不得不放弃了。
“非常抱歉，陆先生，汉语博大精深，你们所说的普通话我还能通晓一二，至于方言，实在是难以搞清楚。”前田俊卫急忙伸出双手跟他握了握，同时抱歉道。
嗯，女人长得还不错，就是那两对露出裙摆的腿明显罗圈，对这个，陆寒有点不满意，他现在挑剔的很，女人只是脸蛋漂亮还不行，还得身材好，腿直腰细，皮肤不光滑也不行。
“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陆寒说道，“我需要的是1000万美元，听好了，这些钱都是给我的，而且我要拿的没有任何后患，至于剩下的400万美元，你要给谁与我无关。”
“不吝，不吝，我喜欢礼物，尤其是免费的礼物。”陆寒顺着中年人的腔调，也用汉语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朝中年人指点着，“呀，你......那个......”
“这是什么，送给我的礼物吗？”看着盒子，陆寒懒洋洋的情绪似乎振奋了不少，他从沙发里坐直身子，兴致勃勃的问道。
“提高50美分？”陆寒皱着眉头，说道，“那，我想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可以走了。”
小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挨打的那半边脸煞白一片，嘴唇也哆嗦的厉害，很明显，她相信陆寒这话的真实性。
“是这样的，我现在呢，不是认为价格太低，相反，我是认为价格太高了，”陆寒往沙发里一靠，慢条斯理的说道，“1400万美元的总价格，我没有办法接受，我认为，1000万美元的价格是最公道的。”
前田明显激动了，他曲着双腿朝前蹭了蹭，附过身子说道：“当然，我明白陆先生的意思，1000万美元的价格的确是最公道的，至于另外的400万，我们可以私下里支付给陆先生，保证不会有任何后患。”
“不不不，陆先生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在贵国搞什么谍报，我们只是在韩国人那里有些眼线罢了。”前田飞速的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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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先生不用担心，我不是个气量狭窄的人，”陆寒放开小川，呵呵一笑，说道，“更何况，你还给我送了礼物不是吗？至于现在呢，前田先生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嗯，这个翻译暂时不要用了，小川小姐受了惊吓，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伸出右手，用食中二指捏着名片夹过来，看都不看，很随意的扔在茶几上，陆寒仍旧看着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非常抱歉，陆先生，请您原谅这个女人的冒失。”前田一直弓着腰，嘴里连连道歉。
“来来，前田先生快请坐，”邀请前田入座，陆寒朝站在沙发后面的达莉娅摆摆手，说道，“去，给前田先生沏杯咖啡，就是今天上午带回来的那种。”
“小川明雅，先生。”女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前田一听这话，冷汗顿时下来了。他跟自己这个秘书之间有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所以小川平素总有些出格的地方，他也能容忍，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过去与那些苏联人打交道的时候也时有发生，前田也只是一笑了之，反正对方听不懂。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陆寒虽然是中国人，但他身边却有一个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中校，那个被他当下人一般用的女人，也是个安全委员会的校官。在这种时候，小川再搞这样的小动作就很危险，对方若是真听不懂日语也就罢了，但万一有听得懂的呢？结果可不是他道个歉，然后生意不做就能完事的，对方可能分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命。
陆寒点点头，又在她身上逡巡了一会儿，这才扭过脸，看向茶几上摆着的礼物。礼物很多，大大小小的七八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