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寒问道。
电话里的人现在还在说话，安德烈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粗暴的说道：“我不赞同你们的意见，这次，我选择站在西多尔他们一边，而且我们已经采取行动了，你们可以继续迟疑，但千万不要挡在我们的前面，否则我们就是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那你就不想跟我谈谈条件？”安德烈笑道。
安德烈在利用自己，这是毫无疑问的，他需要自己为他敛财，但有朝一日，当他不需要自己的时候，那等候着自己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陆寒很清楚，自己没有退路，只能貌似向前，死并不可怕，死的窝囊，死的无声无息才是可怕的，所以，在踏进这间办公室，在坐到那张沙发上，在点上那一支烟的时候，陆寒就下定了决心：今后的路只可能有一条，但终点却有两个，要嘛是自己把安德烈，乃至他身后的那一群人统统埋葬，要嘛就是自己拉着他们一块下地狱。
“这是那家厂的资料？”陆寒指指面前的文件袋，说道。
少校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一栋建筑的大厅里，安排他们在一方长桌前面坐下，两三个勤务兵很快送来一些粥之类的食物——除了陆寒，剩下几个人饿了几天了，不能马上吃那些太干的东西。
“既然是评测，总应该有一个打分的标准吧？”陆寒权当没听到安德烈说的条件，他将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资料，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比如说，你们希望从那个搞到多少钱，嗯，最低标准。”
“达莉娅上尉很懂得照顾人，尤其是照顾男人，”安德烈抚摸着下巴，说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她提，呵呵，不用害羞，睡过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我期待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做出能够令人满意的成绩。”
陆寒默然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上楼，直接去了一间装着红木门的办公室。
“任何手段都可以，就像你帮阿夫杰他们做的那样就很好，”安德烈说道，
“你跟我来，”安排好了众人，少校示意陆寒跟他上楼，“安德烈上校同志在楼上的办公室。”
陆寒默然不语，可不是嘛，五天的监狱生活，实际上就是这个社会千百年来的一个缩影。有人可以一直舒坦的生活在特权里，有些人却要始终在生死之间挣扎，享受特权的人不一定心安理得，而挣扎的人一旦坚持不住，就会把命丢掉。这个缩影很残酷，但也很逼真。
“莫斯科你就先不要去了，”安德烈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这段时间你就在那里呆着吧。老瓦列奇卡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你还是暂时不要和他碰面为好。”
“能告诉我的，我相信你会主动告诉我，不能告诉我的，我问了也白问，所以，省点力气还是很明智的。”陆寒耸耸肩，说道。
陆寒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着文件袋就要往外走。
身边还有几个饿了几天的家伙，走路的速度不可能快的起来，引路的少校也不着急，走个十几步就停下来等一会儿，显得很有耐心。
“差不多吧，但也不能搞的太过分，”安德烈说道，“总要不漏马脚才好。”
陆寒的嘴角抽了抽，径直走过去，在安德烈的身边坐下，看到桌上有烟，便自顾自的拿过来点了一支。
“在里加会有人接应你，那边的事情你可以吩咐他们去做，”安德烈说道，“至于随行的助手，达莉娅·赫里斯托弗尔洛夫娜上尉将会负责你的一切，你们在一起住了五天，想必应该认识了。”
“好，我一定办到。”陆寒把文件袋拿在手里，很痛快的说道。
“你去哪儿？”安德烈问道。
不多时，电话拨通，安德烈对着听筒说道：“事情都办好了，你们那边也抓紧准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争取在年底之前，将尽可能多的资金转移过来，这将决定着我们今后的全盘计划。”
陆寒的脑海里闪过那个总是洗澡的女人，原来她就是费纳耶娃她们所憎恨的那个达莉娅。
陆寒脚下顿了顿，等他的话说完，才一语不发的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