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交,”陆寒点点头,也不去理会两个守卫,痛快的回答道。
“你的晚餐,”守卫在陆寒的肩膀上推了推,说道,“你有二十分钟把它吃完。”
陆寒默然无语的坐起身,看了看餐盘内的东西:两个鸡腿,四五片面包,一份红菜汤,一小份鱼子酱,外加一个甜橙和一个苹果。
守卫没心思看他吃饭,见他坐起来,便走到一边,弯腰去看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女人,还在她鼻孔处探了探,估计是看她死了没有——这个女人很瘦弱,饿到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关在地牢里这五天,因为时时刻刻处在惊悚的状态里,陆寒实际上也没有多少机会收拾这些东西,但越是收拾,他就越是感觉奇妙,也对自己之前的一些作为感觉羞愧——这个羞愧与对错无关,只是因曾经的笨拙而羞愧。那个灵魂埋藏在他识海深处的东西告诉他,他之前的行为有多么自大,多么轻信,多么单纯。
如果不是在牢房里,陆寒铁定不会放过这种极品女人,但是现在,他还没那种心思。
很奇怪,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手电光很快便收了回去,两个守卫转回去继续搬运死人,没一会儿,牢房铁门咣当一声闭合,却没有上锁的声音传进来。
守卫不再理会她,开始借着门外的手电光逐一检查犯人的状况,最后,在检查到靠近门口那个犯人的时候,他才停下来,骂骂咧咧的说了句什么,然后揪住犯人僵直的胳膊,使劲朝门外拖拽,看来,这个犯人是死掉了。
“阿基姆·阿基莫维奇·斯托尼科少尉。”
“跟我走吧,安德烈上校同志在等着你们呢。”无视地上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少校转过脸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瓦列莉娅·萨姆松洛夫娜·科纳里耶娃少尉。”
当然,陆寒在牢房里享受的优待还不仅这些,整整四天时间里,牢房的看守都不给送吃的,除了陆寒之外,他不仅有吃的,而且三餐齐全:早餐一杯牛奶,两个鸡蛋;中餐有面包、红肠,外加一块烤的很不错的肉排;晚餐不是很固定,但必然会有一个甜橙、一个苹果。
愕然抬头,陆寒就看到那个洗澡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床边,正端着红菜汤朝嘴里灌,因为灌得太猛,汤汁从她的嘴角流下来,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到深深凹陷的性感颈窝,又溢出锁骨,流到似乎放着荧光的雪白胸脯上。
八个人的牢房,只有一张铁质的行军床,如今,这张床属于陆寒,不要误会,不是因为他能打,也不是因为他是牢头,而是因为看守牢房的人指定了那张床属于他,没人敢过来抢。最初,这个牢房里关了九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不信邪,轰走了陆寒,然后在床上躺了五分钟。
“把你的晚餐让给我,我这幅身体,不,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女人眯着眼睛,躲开手电光的直射,语气虚弱的说道。
手电光在牢房里转了一圈,转道盥洗池边上的时候,在那女人白条鸡一般的身上停留片刻,但很快又转开了,最后落在陆寒的身上。
优待这个词似乎总是让人感觉舒爽,但陆寒可以发誓,这样的优待他真的不愿意享受,因为这份优待让他时刻的毛骨悚人,尽管有床,他四天来却没有睡好一个觉,他担心自己睡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
黑暗中有稀里哗啦的水声传过来,位置应该就在牢房靠门的盥洗池边上。陆寒知道,这是有人在洗澡。
守卫们还没有走,手电光依旧透过探视窗照进来,就在这刺眼的光线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开始响起,餐盘里的食物一样一样的减少,同时,每少一样,就有一个虚弱的声音自报家门。
这是一种精神的折磨,绝对是折磨,每到定时的三餐送到,他在看守的监督下用餐的时候,看着室友们绿莹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他都感觉自己的精神要崩溃了。
没一会儿,随着叮当一阵锁响,牢房门被打开,一个没持枪的看守在门外手电光的照射下走进来,将一个餐盘放到陆寒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