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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生这是纵火,是谋杀。”
芳生坐在杨家的废墟上,神情呆滞。
莲生走进停尸房,她强迫自己不要看旁边那些焦黑的尸体。那些都是她的亲人,昨天早上还在一起吃饭说话挥手道别的亲人,而现在他们一团焦黑,双臂纠结成斗拳状,痛苦纠结。
“是这样,凶犯在大人身上下手比较有经验,因此尸身不见损坏,只是在掐住小女孩脖颈时拿捏不准,留下这个线索。若不是这断裂的舌骨,杨捕头一家要含冤九泉了。”
“强大强大!何时我才能强大!”
莲生从门外进来“五哥,大恩不言谢,大家的雪中送炭我们记在心里。”
“我昨晚是临时接替刘婶值夜,芳生来送饭后陪我守夜,如果这凶手的目标是我们一家人,恐怕还会再来。”
刘捕头顺着莲生的思路往下走:“范其担心被杀人灭口,一路逃出城去,最后还是被凶手勒死挂在了树上。”
莲生过去看法医类书籍知道,这些是尸斑,在人死一个多小时后出现,她伸出两手对上那几点痕迹。九叔恍然大悟:“他死之前有人用力这样握住他双臂。”
莲生望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白皙的小手,她有些失去了自信。
刘捕头点头道:“江湖杀手,杀人不眨眼,我这就请示太爷派人保护你们姐弟,万不可再有闪失。”
刘捕头接着莲生的话说道:“他这是别人给灭口了。”
“这是族中几家凑的碎银子,且先救救急吧。”
芳生抱着包袱,眼圈红了。
莲生不敢想象那情景,不由自主捂住眼睛。
“没法呼救?”
“查不到证据?你怎知查不到?”
“孽障,你做事之前怎么不动动脑子?那天发生了冲突,我们刚走杨家就出事,会有多少人把事情往我们这边想!”
“刚才仵作检查过了,已经断定是被人为纵火。”
“您的意思是说,我哥哥他们当时也是已经被人控制,无法发出声音,然后被放火……”
顾尚书冷笑连连:“你以为那锦衣卫指挥使真的只是来颁旨的?他可是陛下和王贵妃面前的红人,王贵妃一心要做皇后,我挡着她的路很久了,我们不能有一点把柄留下来。”
午时过后,顾夜生悄悄找到芳生。
“够了,出了这种事,锦衣卫又要盯着那姐弟,他俩就是诱我顾家一起咬钩的饵料,先不要动他们。”
“起火时他们还活着?可为何不呼救?”
“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快莫要客气了。”
莲生走过来,轻轻按着芳生的肩膀。
“他们也许没法呼救?”
送走顾夜生,有衙役跑来通知说在城外的一个破庙前的歪脖树上找到了范其挂在那尸体,现在已经运回县衙。
“只要是活着的人,就总有开口的那一天。”顾尚书阴森森地说道。
九叔惊讶地咦了一声,撕扯下范其上半身的破烂布料,只见他两个僵直的胳膊上方,贴近肩膀的部位有几点青黑,很是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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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被人谋害的。”莲生紧紧攥拳头,长出一口气,将眼底的泪水一股脑都咽回去,嗓子眼一阵苦咸。
“我找的那人极为稳妥,只收钱办事别的从不多问,听说很有口碑的。”
顾廉永面色不变,故意反问。
“什么?”
“九叔这是什么?”莲生看范其破衣烂衫间,手臂上似乎有点青黑色的印记。
“对,小女孩脖颈脆弱,那人下手稍微重了点导致舌骨断裂。”
顾尚书挥挥手叫他退下:“去吧,就这样做,赶在锦衣卫之前。”
“颈部有勒痕,舌骨断裂,是自杀无疑了。”
“会是谁,谁要害他们!”芳生双手抱头,痛苦万分。
“是,只一道,你看这里。”九叔扒拉一下死者的脖颈,一道青紫的痕迹横在那里。
“也许……”莲生将目光投向远处:“也许本来要害的是我们。”
“九叔,您看这是自杀还是他杀呢?”县衙的仵作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头,大家都叫他九叔。
九叔惊讶道:“刚才还没些痕迹呢。”
“说,是不是你做的?”
莲生不想芳生再受刺激,劝说他留在偏院,自己跟着衙役来到县衙,
“大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的舌骨却有裂痕。”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