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侯如此说话,已是当众羞辱大齐国,他向田七娘指定来年比赛的彩头,更是极其无礼的行为。尤其是田七娘已经点出了那只宝杯的名字:金瓯永固,既然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这只金杯就具有了十分重大的政治意义。
楚国使节从座位上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得意洋洋地瞟了眼在场的大齐权贵,大步走到田七娘面前,倨傲地拱一拱手,嘿然笑道:“外臣谢齐君赏!呵呵,不是外臣自夸,这蹴鞠之术本兴于我邦,普天之下,自然没有能与我邦蹴鞠相抗衡的!”
“哈哈哈……”
这么说,本是一件很无礼的举动,田七娘有些意外,娥眉不禁微微一挑,好奇地问道:“不知武曲侯想要以何物为彩头呢?”
不知为何,坐在看台上的楚国代表团团长武曲侯却是笑眯眯的,他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大皮袍子,南方人到了这都是极怕冷的,此时扬着一张毛茸茸的大脸,高声道:“今年蹴鞠大赛,又恰逢临安之花盛会,我楚国队能与这样一支别致的球队交手,真是好生得趣。呵呵,依我看呐,我们也好,白马观也罢,都是无缘决赛了。至于大唐内卫队,捡了个便宜,今年这蹴鞠魁首,就让与你们齐国内卫了。要是明年,不提也罢,魁首又是我楚国囊中之物了,倒是可没再有这等便宜捡白食了,呵呵呵……”
“楚国队与白马观队表现同样神勇,参赛队员赏赐黄金百两,锦缎十匹。”田七娘又是一阵赏赐。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田七娘的脸上也像挂上了一层寒霜,不复方才的淡定从容。
楚国武曲侯皱了皱眉,故作遗憾地道:“又是杯子?前年咱们得了一件鎏金包铜嵌宝白玉杯,孤甚是喜欢,每日饮酒必用此杯。去年咱们得了一件鸳鸯莲瓣红宝石金杯,就觉得有些多余了,幸好今年我们把魁首让了出去,若再得一只玛瑙杯,那不更是多余了么。”
武曲侯说到这里,双眼微微一抬,眸中隐隐透出一抹箭一般的寒芒。
这楚国使者言语间傲气溢于言表,在场的大齐文武俱都面现怒色,他洋洋得意,不以为然。
武曲侯的脸上带着一种很傲娇的笑容,微微欠着身子,沉声道:“孤自信,明年蹴鞠,楚国队可以获胜,大齐内卫可没有便宜再捡,只要以后这三国蹴鞠大赛比下去,我楚国就可以一直赢下去!
围观众人一阵欢呼,但这魁首得来总感觉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内卫队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儿。
楚国副使也凑趣地道:“不知道今年大齐国会拿出什么宝物作为赏赐优胜者的礼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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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上的这些争执,熊武显然已有耳闻,他这是以蹴鞠暗喻军力,表示对大齐武力的不屑。
这一次失守就是年前的事,对于慕华四镇到底要不要收复回来,朝廷上意见一直不统一,以管伯为首的一批重臣认为慕华四镇是块鸡肋,得之无益,失之不惜,建议朝廷放弃慕华四镇,专心经营国内。而田七娘更倾向于重新夺回慕华四镇。
胜得这般惨烈,如何进行接下来的比赛?今年的蹴鞠大赛,他们原本是做过精心准备的,原想着要再次羸个魁首回去,涨一涨楚国人的威风,顺道好好羞辱一番齐国人,哪知道白马观这班野道士横空杀出,这一下,一切都成了泡影。
整场比赛,田七娘都看在眼里,但是胜负似乎都没有看在她的眼里,当这比赛结束的时候,田七娘淡淡一笑道:“既然楚国队放弃继续比赛,那今年就是我内卫队自动夺冠了。呵呵,来人啊,把金杯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