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阳脸色微微一变,抱拳道:“你要知道她的消息?……失礼!在下告辞!”
这场秋雨从早晨就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到了午后仍不见停歇,秋意因此弥漫开来,天地间一片萧索。
五旬老者微微颔首:某正是刘生阳!
自田七娘登基以来,与楚国的关系每况愈下,像刘生阳这种最低级的外交人员,自从回国之后就被闲赋于家中,经济来源失去,就有些苦不堪言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赴今日之约。刘生阳饮一杯酒,将杯轻轻放下,直视遥儿道:“老弟,闲话少叙,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撑伞人出了小巷,面前赫然出现一片静静的树林,树叶儿被雨浇得油亮油亮的,整片林子都充满了幽静的气氛,细雨仍在飘摇,林中隐隐现出一角红色的飞檐,踏着深青色的草地走过去,当露水完全打湿了脚面的时候,便会看到一座小楼。
刘生阳吏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来。遥儿又是微微一笑,说道:“出了这间酒肆,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谁若说你曾向我透露过什么消息,可有什么凭据么?难道你肯承认?呵呵,刘兄,还是坐下的好!”
撑着油纸伞的人没有停,径直向那酒肆走去。
遥儿道:“无论恩仇,离了这家酒店,一概与刘兄没有关系,刘兄觉得,你是知道好呢,还是不知道好呢?”
雨中酒客几如断魂,那酒童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只剩下一个老掌柜,坐在酒柜后面托着下巴打盹儿,客人推门进来,随之刮进一阵秋风,轻轻拂动了柜台上方悬着的一串酒牌菜牌。
滴水檐下,他收了伞,现出容貌来。这人已经有五十出头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生出密密的皱纹,前浓而后淡的一双眉毛,略显瘦削的脸颊,微微带着些凄苦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受了这秋雨秋风的影响。
遥儿沉吟半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声叹道:“这姚金铃只是女子之身做官引人注意,但她终不过是个礼卿宫之下编修国史的著作郎,掌文学著作之学士,算是甚么了不起的重要人物,她的下落居然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裴纨知道,真是怪哉,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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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沉声道:“我只想知道姚金铃现在哪里,下落如何!”
那位酒客头发上束着丝制的巾子,穿着一袭葛黄色的团领袍衫,颌下有一部稀疏的胡须,脸色微微有些发黄,但是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葛黄袍子的年轻人起身向他见礼,笑问道:可是唐兄?
刘生阳是被那个钱耳朵邀请来的,钱耳朵下了一番大力气,终于找到一个有可能知道姚金铃下落的人,但是要想从这人口中问出姚金铃下落却并不容易,刘生阳只稍稍露了一点口风,索酬极高,于是便有了这次见面。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便甩一甩伞上的雨水,推开竹篾编制的小门儿走进去。酒肆里很静,这时候连市中心闹市区走动的人都少了,更何况是这等幽静的所在。
遥儿缓缓直起腰来,伸手抓起那个包袱,说道:“倚窗听雨,雨打芭蕉,别有一番意境。这桌酒菜,就算小弟奉赠于刘兄的,刘兄请慢慢享用,在下告辞!”
刘生阳一脸苦笑的道:“原来足下已经知道……”
酒牌菜牌都是竹制的,被风一吹,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那老掌柜想是睡得熟了,竟然没有醒来。
遥儿道:“刘兄怕什么,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黄袍年轻人微微一笑,肃手道:刘兄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