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没有跑过来捡球,而是向沈人醉喊了一声。
球儿在他双脚前流星一般滴溜溜乱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始终不曾落地,沈人醉貌似只在踢球,眼角却在捎着穆上玄的动静,见已然注意到他的举动,忽而极其潇洒地一跳,脚面一弹,啪地一声,那只皮球便飞回了场地之中,众人登时喝一声彩!
如此一来,这些精力过盛、无聊之极的道士在观里无所事事,他们又不是真正的修道人,于是,时下一些流行的玩意儿便成了他们的游戏,蹴鞠就是他们每天常做的一种游戏。
田玉之连忙道:“上玄观主,下官是临安夏官田玉之。”
转眼就过去了三天,一切风平浪静。
“俏哥儿,把球踢过来!”
“沈人醉!!!”
本来懒洋洋的斜卧榻上,看着弟子们踢球的穆上玄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两眼放光。方才看见沈人醉踮球的动作,他就开始注意了,再看到沈人醉这干净俐落的一脚抽身,穆上玄就象发现了一座烁烁放光的金子矿。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田玉之就被上司骂了个狗血领头,警告他再不准去白马观,此时到此为止,或者后果自负。
送走了穆上玄,田玉之继续前行,听见人群之中议论。
穆上玄挥挥手,田玉之就退回了一旁,十几个公人都按刀站定,欠身施礼,恭送穆上玄过去。道士堆里,两个刚刚入门的小道士对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诡笑,就从田玉之面前大摇大摆地过去。
那一个小道士一个小道姑,自然就是沈人醉与遥儿姑娘咯。二人进了白马观,成了两个小道士,一个道号玄十五,一个道号玄十四。
田玉之狼狈地逃回衙门,还没来得及向人诉苦,穆上玄一张名刺就投到了军坊流宫和寇卿宫。
“可惜两个小道士,就这么被糟蹋了!”
遥儿说到这里,嗔怒笑了:“坏醉人,谁叫你编造哪些浑话,如今观里的道士们都来打趣我哩。”
为什么田玉之这厮会这么卖力,因为他的妹是那姜成极宠爱的一个小妾,他当然要给这个便宜妹夫长长脸。
如今,临安之花评比将近,照例会有一场盛大的国际比赛,穆上玄一直有心参与,却也知道自己这些徒弟不争气,他平时与人较技,还可以耍赖撒泼,可是在这重大的庆典上,又有哪支球队没个背景来历?
“嗯,好,好好!”
他不敢碰女人,对手下人在这一点上要求便也极为严格,否则不是他沾惹的女人,只怕在田七娘面前也解说不清。
(现在他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帮助他们的师傅穆上玄观主,组建一支超级蹴鞠队,争取入宫打决赛,让白马蹴鞠队一鸣惊人!中国蹴鞠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吼吼……弱弱求推荐收藏月票哩。)
“还道是多大的事情,就这么一点屁事儿?”
穆上玄上下看看沈人醉,越看越是满意,不禁哈哈笑道:“嗯!好,好功夫啊!这等神乎其神的球技,还是头一回见到,你是……我第几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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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说道:“到了观里以后,我发现这位穆观主特别喜欢蹴鞠,又听说宫里头要举行球赛,想到咱们这位师傅一向喜欢争强好胜,这才想到,或可展示一下蹴鞠的本领,得到他的器重。”
田玉之赶紧道:“观主息怒,这件事,姜侯……
“嗯……”
白马观后院的道林中,幽谧安静。
这个地方当真无比安全,哪怕临安城里闹个天翻地覆,有穆上玄这尊“太上老君”镇在这儿,也不怕有哪个牛鬼蛇神敢登门闹事。只是沈人醉稍微有些郁闷,好好的一头秀发被削成了秃顶,形象啊,形象!
当他坐起身来,看到施展出如此高妙球技的沈人醉,脚上穿得居然不是皮靴,也不是芒鞋,而是一双只用两根细带子挂在脚趾上的高齿木屐,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能踢得如此一手好球,已经极为不易,脚下居然是一双高齿木屐,其难度更是可想而知,这小子竟有这般好功夫!这……这……道爷可捡到宝了啦!
“恩,不错,我记住你了。行了,忙你的去吧!”
这时候,田玉之带着大批的公差巡捕,浩浩荡荡的闯进了白马观。手下之人一确定当日穆上玄所收的两个小道士就是姜成所要的人,田玉之不敢怠慢,风风火火的就赶来了!
田玉之躲闪不及,也挨了两棒,心中恚怒之极,可他除非不想活了,岂敢拔刀反抗,只得强忍怒气向后退去,几步退出去,脸色已一片铁青,他实未想到,穆上玄竟然跋扈到了这种地步。
但沈人醉剃了光头,没了头发,反而让人更专注于他的相貌,于是就更觉俏美了。他那副唇红齿白,俊俏可人的样子,应该可以迷死万千少妇不偿命。
穆上玄心情正好,见他对自己执礼甚恭,满意地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当姜成知道此事扯上了穆上玄这个泼道人,也是偃旗息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