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钱掌柜了!”
钱耳朵坐定身子,正色道:“要查这姚金玲,其实也容易,因为她是名女官,而且在官场上也有些名气,那些官场胥吏大多知道此人,不过查找她的下落时,我费尽心机,毫无结果。”
那年,姜齐宗室王爷琅琊君等反田后,仇神机奉诏平叛,等他率兵赶到时琅琊君已被乱军杀死,无叛可平。琅琊郡官吏素服出迎,向其投降,仇神机便下令把乞降的官员全部杀光,又抄灭其家,受害者逾千余家,其酷厉可想知。
“钱掌柜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你打听到些什么,还请详细告知于我。”
遥儿在临安磋砣了近一年的时光,眼下距真相终于踏出了重要的一步,她相信这姚金玲和仇神机即便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亦已相差不远了。
遥儿怔了怔,略一沉吟道:“无妨!钱掌柜打听到多少消息,便说多少消息。原有的酬劳不必退还。我不能让钱掌柜白忙一场,你上下打点,都有哪些花销,但请明言,也由在下支付。”
仇神机这个名字,市井间稍一打听,就可探听到许多关于丘家父子的的传说很多。
这个耳目人叫钱耳朵,是一个惨绿中年人,面容普通泯然众人,但一双瞳仁灵动至极,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一看就是市井间厮混的老手。
还有,那个姚金玲,到底是什么人?听名字倒像是个女人。
仇神机乃田七娘登基王位大功臣仇行善之子。仇行善本是末流武将一枚,后来依附了当时还只是齐文公众多夫人之一的田七妹,有了田氏的支持,加上其本身频立战功,逐渐成为齐国四大禁军之一的金云禁军统领,在田七娘改天换日,以一介女身登上王位的过程中,仇行善掌握的这支武装力量给了田氏极大的支持,田七娘坐稳江山之后,这仇行善从此成为田氏宠信的大将。
这钱耳朵显然是真下了一番功夫调查的,说起来十分流利。
田营绝望地说出的那两个名字的时候,姚金玲的名字是排在仇神机前面的,那种时候,生死存亡、烈火焚身,一个人是无暇多加思考的,他说出的话就会最直接。这时被他排在前边,第一个说出来的人名,必然是在他心中看来,比接下来的人更加重要的人物。
巨大的司母青铜鼎仍然俯视着司母大街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现在遥儿又来到了这司母大街。
“那姚金玲也是这第一批女官的一员,后来就被任命为长命侯府中参事。参事,秘书也,那时的秘书还仅仅是秘书,这参事职位及其重要,可以解除主子的一切私密之事。不知道这姚金玲任职长命侯参事是不是田七娘的有意安排……对了,这长命侯就是如今正被软禁的公子苏,我们女王大人的第二子。”
钱耳朵面红耳赤地道:“不不不,这可不行!姑娘这是臊我钱某人的脸了。虽然我是一个跑腿问路的江湖人,可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规矩,我没完成你的托付,这钱就不能收。做生意嘛,本来就是有赔有赚的。”
遥儿轻轻抚着受伤的肩头,暗暗思忖道:看来,得好好打听打听这个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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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遥儿拜托天诺给其找了一个临安城很有名气的耳目人,遥儿就把那打听姚金玲消息的事交给了这耳目人,今日就是双方约定见面的日子。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小酒肆,遥儿随便点了几样酒菜,二人便在角落里选了一张几案坐下,遥儿道:“钱掌柜,不知托付你的事情,可已有了着落?”
故而,这仇神机虽是武将,却与柳幽丕、俊下臣、田营三人并列,排为四大酷吏之首,名声噪于临安,可止小儿夜啼。这样一个人,要说是他干出屠村血案,实在是寻常的很。
钱耳朵摇摇头道:“麻烦倒不算什么,只是接了你这差使,我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气,托付了许多相熟的官门胥吏。好在你要找的这个人名字一听就是个女子,又与官家有关,饶是如此,也费了我极大功夫,上下打点,托了很多人,这一遭我是赚不到你什么钱了。”
这耳目人也是杂家的一个分支,这杂家是天底下人数最多最杂也是最为混乱的流派,与儒家走上层路线不同,这杂家只在市井之间扎根绵延。
遥儿听了不觉恍然,不错,如果这个姚金玲被贬谪、流放或者升迁,或者依旧活跃于官场,总会有人记得她的。只有她既平安无事,又在官场中渐渐无所作为,大家才会渐渐习惯于她的不存在,以至于把她忘到了脑后。
比仇神机这等凶恶之人更加重要的人物,自己却根本不曾听说过,这个人能是什么人?
遥儿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温和地道:“钱掌柜不必羞愧,你打听来的消息非常重要。仅是这些,就有很大的用处了,如果让我自己去求证,这些消息也是不可能打听到的,谢谢你!”
想到此处,遥儿便道:“这些本就是钱掌柜应得的,如果钱掌柜觉得实在难以接受,那这钱就当是我拜托继续打探那姚金玲下落的定金如何?”
兴贞三年的时候,焱兰郡守姜御被告发密谋反田,判以腰斩,仇行善负责监刑,竟然一时兴起,当众挖出了姜御的心肝烹食下酒,引得世人一片惊骇,这一残忍行为,受到了田七娘的责备,此后便稍有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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