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是至孝之人,去偷城中中户之家的东西也有为了给老娘治病的缘故。家中破败如斯,也是当年不敢向宁小灼提亲的原因之一吧。
遥儿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不禁问道:“那你说的好办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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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七见遥儿低头沉思,脸上阴晴不定,知道她在为宁小灼想办法,便重重的道:“遥哥儿,不用为难,办法我已经想到了。”
说完转身而走,一番低沉的话,倒把遥儿惊在当场。
红泪奶奶脸色深深的皱纹颤了一下,浮起一片怒色,说道:“老身说了一辈子媒,经过手的亲事不下百桩,那陈世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还挺尊礼谨行,没想到如今变得这样无耻……”
阿四脸色焦急,道:“你快去看看七子吧,还不是因为宁小灼的事么……”
再说那陈世美是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家伙,可他品性虽然卑劣,却并不是一个白痴,如果有人肯拿出这么多财宝赎买小灼的自由,难保他不会利欲熏心,得寸进尺,想从小灼身上榨取更多的财富。
虞七道:“那李氏也没甚么身份,只不过是个孀居的妇人,不过李氏夫人的娘……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虞七此时正在磨刀霍霍,满脸杀气。
只稍稍一转念,遥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陈世美肯,那也要过李氏那一关。虞七与自己只是坊丁,小灼也只是一个卖酒儿的,突然拿出这么多财宝,那李氏夫人只消往官府递一张名贴,说他们涉嫌偷盗,这便成了**烦。
“就是当日我们在碧玉湖游玩所见到的穆夫人!”
低矮破旧的房子,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似乎要塌的样子,这是虞七的家,还住有他生病在床的老娘。
虞七苦笑道:“李夫人的母亲,曾经给一个人做过乳母。”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小院的静谧。
虞七发狠道:“我打上门去,与那陈世美一命换一命!只要那姓陈的死了,小灼自然就没事了。我不在了,还请你就多多照料一下我的老娘……”说着,便站起来,向遥儿郑重地一揖。
小灼见到娘亲,娘俩又是一阵痛哭,红泪奶奶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微叹:“可怜的孩儿啊……”
遥儿大吃一惊,蓦地睁大眼睛道:“穆夫人?”
这是与遥儿熟识之人,就是昨日在围观斗鸡的其中一个坊丁。
虞七冷笑道:“就算姓陈的成了亲,还不是被那李氏夫人想几时唤去便几时唤去?李夫人会呷他这份干醋吗?再说,她也只当姓陈的是个玩物罢了,又不是要嫁给他。那日我们羞辱得她狠了,也亲眼见过这妇人的嚣张,凭这妇人歹毒心肠,恨不得对小灼多加折辱呢……”
虞七陡然脸色已苍白如纸,拳头握的“咯咯”直响,眸子里满满都是杀气。
遥儿奇道:“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虞七本是一脸郑重,听得此话,下巴差点儿脱臼,吃吃地道:“这……是好办法?”
遥儿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要跟小灼私奔?这倒的确是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遥儿也是大怒,心中攸地也掠过一丝杀意,这种贱男就该千刀万剐,不禁暗暗忖道:“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小灼跳入这火坑。”见二人怒气翻涌,红泪奶奶赶快道:“我有个隔代晚辈在临安府中做事,勉强在府尹大人面前递得上话,我去找找他,看能能帮帮咱们……”
遥儿霍然抬头,喜道:“你有办法?”
遥儿蹙起眉头道:“那李氏夫人……应该不会从中作梗吧,你想,那陈世美若是退了这门亲,岂不正好专心服侍于她?”
遥儿转念一想,再次想到了沈人醉当日赠与的那个包袱,心中攸又一动:小灼家里那点钱,他们看不入眼,我用馈赠的这些贵重珠宝,能否买出小灼的自由身?
虞七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说道:“私奔?那是触犯王法的,就算我跟她逃了,娃儿都生了七八个,她依旧是人家的娘子,除非人家肯休了她。再说,她有一个老娘,我也有一个老娘,你说我们携家带口的,能逃到哪儿去?”
可以想见,李氏这个妇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那陈世美亦是卑劣无耻、毫无骨气,这样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小灼一旦真的嫁入陈家,何只是抬不起头做人那么简单,简直就要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