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的微风吹乱了石蔓蔓耳鬓旁的碎发，一缕缕贴上光洁的脸庞。箫磊抬手将碎发勾回石蔓蔓耳后，一如以往，动作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箫磊站在石蔓蔓身旁，将斯碎的馒头递给对方。
“识……识得……”元长青难以置信，连话也说的磕磕碰碰。他忽然感谢死去的父亲在他年幼时通过暴力的方式让他识得了不少文字。
“嗯，遇到那样的人，我会避开的。”石蔓蔓知晓那些人的危险。
“贪财。”石蔓蔓回想着遇见元长青时他所有的表情变化。
“你可识字？”箫磊依然看着元长青的那双手，若有所思。
“你想试探他适不适合？”箫磊没有立刻做出决定，石蔓蔓猜测到了箫磊的想法。
“我知道了，张管家自忙去吧。”箫磊抬手抻了一半的懒腰，就看见张管家那诧异与不赞同的眼神。
箫磊忘了，这不是昆仑，这是萧家。他要做回萧家公子，那个为了科考举止儒雅得体的秀才。
可事与愿违，他不仅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似乎还破坏了他们的温存。
墨渊居的兰亭中，石蔓蔓拿着斯碎了的馒头丢入水池中，鱼群争先恐后的向水面探脑张嘴，哪怕吃没吃到，也要挣扎一番。
萧祖母院中，在萧祖母强烈要求下，孙娘将她扶坐在床后急忙退出内室，萧祖母的床前正跪着被令跪下的萧远。
悻悻然的放下手，捡起半块馒头继续喂鱼，不去理会张管家偷偷探究自己的眼神。
“有这打算，不过顺其自然。他签了死契，也不怕跑了。”箫磊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似乎他已经有了计划。
张管家离开后，石蔓蔓依靠在兰亭的木栏边问道：“你问什么要去查他。我对他的感觉不好。”想起在元长青眼中看见过的贪婪，仍旧感到介怀。
箫磊同样与石蔓蔓对视，她清澈的黑眸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箫磊摇摇头，石蔓蔓眼中的倒影做的同样的动作。
“脾性如何？”箫磊见石蔓蔓不再喂鱼认真的听管家诉述，将半块馒头放在一旁，拍了拍手指上的碎屑继续问道。
“我需要一个书童，或者说是一个可用的人。”箫磊想想在萧家的近二十个年头，幼时的玩伴随着长辈被发卖而一同离开，书童又因为自己失踪而受连累。除了云碧与云溪外，就没有再熟悉的下人了。
“你是怕他们伤害我？”箫磊书房中一些杂记似乎提及以降妖伏魔为己任的这一类人,。
“小……小的换做元长青。”元长青停下手中的动作，战战兢兢回答道。箫磊的看起来长着一副平和讲理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在他威胁下卖的死契。
“你觉得呢？”那日之后，箫磊仔细的问了一遍石蔓蔓遇见元长青的所有事情。所有转而问石蔓蔓的看法。
“贪财啊。”箫磊沉吟。贪财的人容易满足要求，却也是最容易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