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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堆放整洁,原本放着一捧花的地方,现在只有一朵长茎小花,静静的待在那里。她走过去目不转睛地将花拿起来,浅浅月华下,散发着盈盈香气,与一抹孤独莹润的色泽。
笙歌这几日总觉有什么大事发生,想了半天自己倒被自己弄糊涂了。黄昏时分,才见到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对笙歌恭敬道:“小姐,夫人请你一起团聚吃晚饭,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都在。”
忧戚?孟沂笙自嘲一笑,定是他看错了罢,这个女人,在拒绝他时,不向来都无情无心的么?
没有人答应,熟睡了罢?
丫鬟走后,笙歌叫来碧儿为自己梳妆,简单布置了一下便和碧儿一起走去娘的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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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细想,不要再挣扎,不要再沦陷,更不要在漩涡中不停沉浮。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推开门,寂静暗黑的屋子,一张桌,一张椅,一个火炉,一张床。却是少了一个人。
脚步越走越快,她开始轻轻呼喊:“王陵,王陵……”
她心里一惊,陡然明白过来,这是一顿团圆饭不错,可以说也是给二哥的送行餐,或许也可以说一说进宫前的注意事项,因此全家聚在一起。她揉揉眉心,心里一直觉得有什么事,原来是进宫庆寿,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竟就近在眼前了。
他曾对她迁怒出气,也曾在她面前放下尊严。曾与她共温情脉脉,她也曾对他冷若冰霜。他一心以为的情爱定居,却就那样被她轻易抛下。他以为他做的不够好,到头来,所有的保证与歉意都是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凌迟与践踏。怎么能不恨。呵,怎么能不恨!
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但孟相平日对这些并不关心,由着他们,到现在一个也没成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神色无一分变化,她的神色最初淡漠,最后慢慢显得有些忧戚。
就让他沦陷吧……“如芷……”
她走至门前,敲了敲门。“王陵?……”
笙歌心里一暖,丢弃了现代的爸爸妈妈,还有古代疼爱她的家人。她笑出声来,边往里走道:“爹,娘,大哥,二哥,小三子,我这不是来了么?”
笙歌点点头,知道所说何事,心觉进一次宫准备工作真是不易,且不说她之前还练了几天的规矩,光这份担忧也够折磨人的。便乖巧一笑,当做不解世事道:“好。”
再往上,再走一会……就到了。
笙歌慢悠悠走着,心想或许见到他自己也就打起了精神,不至于这副神不守色的鬼样吓人了吧。她悠悠一笑,走了一会,抬眼,她知道站在这里便可以看见上面那处房子了。
再有三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了……
凉夜如水。
想来二哥甚少在家,他在家之时便是一家人一起团聚的时候了。笙歌乖巧一笑:“知道了,回去对娘说我马上就来。”
小三子率先一笑,抢话道:“笙歌,你可算来了,娘刚刚一直念着你。”
一转念的心思划过心头,笙歌担忧看了眼夫人,强自营造欢快气氛道:“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家人难得吃一次团圆饭,当然要尽兴而餐。”
孟沂笙戚然一笑,语气嘲弄,说不清是讽刺谁:“现在看完了,请便。”
她以为她不会回答,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宛然叹息,却尽量保持平静,背脊挺直:“我来看一眼你。”看完就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