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沉默的望向远处富丽堂皇的龙宫主殿。
成群的瑝鱼,它们虽美丽,却致命。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厌恶自己是个骗子。
敖沛不知阿茂的心思百转,牵着她的手,往龙宫走去……
“这些海草很珍贵,金克木本是五行之常,富金之土,寸草不生。可这种海草偏偏能富集土中之金。也算是千金难买之物了。”见到阿茂一直盯着海草看,敖沛好心的为她讲解着这些水草的由来和价值。
“神君谬赞。不过华风还是提醒神君一句,天帝不是我,不要试探他的耐性。”华风言辞冰冷,她只是秉公办事,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没想到会有这莫名其妙的指婚。更没想到这指婚的对象是那个病秧子。天帝对她的纵容已到极限,难道要答应这婚事?
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敖沛托起阿茂被蛰伤的手,担忧的皱眉。随即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递到阿茂唇边。“吃了它,能解去这瑝鱼之毒。”
阿茂点点头,原来地处深海的龙宫也有这般森严的防护。
槿孉挑眉,嗤笑道:“你还真是能忍,怪不得能在天帝身边侍奉这么多年。”
两旁的婢女见到这形色匆匆的三皇子,纷纷下跪行礼。阿茂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看来这龙宫等级制度确是严苛。她在天界都没见过哪个仙婢要下跪行礼的。除非是犯了天条的罪仙逆神才会被责令如此。
槿孉眸光一黯,莲步轻移。“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他们……吗?呵呵~为什么她心中泛着酸,口中噙着苦。
“正是,因此处瑝鱼甚多,而这些鱼又身带奇毒,中毒者会全身麻痹。所以便成了龙宫很好的屏障。”
“槿孉知道。”她语声淡然,而煞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惶然不定。
他也要这么做。
简直可笑!她才不要像兔儿神一样傻。
阿茂听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心中微微一动。她低头不语,她想笑的,可嘴角怎么也无法扬起……
还有她的计划,差一点就会成功了。不能前功尽弃,再等等,再等等。
“槿孉神君请留步!”华风叫住了槿孉。话虽谦恭,语声却听不出分毫的恭敬之意。
做戏终归是做戏。
入戏了吗?呵~只有蠢人才会这么做……
至于那些……旧事,她早就忘了。
这本就是个交易而已,没什么值得伤感的。
“哼!我若被罚,不正合了你的意?”槿孉冷笑。
她,这是怎么了?
“华风不敢,吴刚被罚乃其咎由自取,怪不得神君。”华风袖中的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裙摆,微微颤抖。
槿孉一惊,提裙跪下,“槿孉该死!求天帝给槿孉些许时间……”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不舒服,脸很烫,心跳很快。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月老说的—动了凡心?
龙宫之中的奢华更甚宫门之外,连装饰宫墙的海草都泛着璀璨的金光。阿茂知道,那是真正的金子,这些海草应该是因长在金矿丰富的土质之中,才会生的如此与众不同。
这戏……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