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很快就划过,钟子渊也回来了。
她却居然笑了笑,俯身拾起剪刀,继续若无其事地修着枝叶。
平凡这段时间一直混在宫中假扮侍卫,得了这现成便宜,隔三差五就潜进凝夜宫中偷偷去见凤君影。
花台前,凤君影收拾好桌子,提起灯笼,独自一人回房,留给他一抹被夜雾半遮半掩的朦胧背影。
夜色沉沉,凤君影坐在高台上抚琴。远方星火晦暗,琴音也渐转凄凉。前路如何,她无法猜测。可是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再见面后,他们就要渐行渐远了。
从此之后,她再未踏出过凝夜宫一步。
海域的平静总是十分短暂。没多久,钟子渊又领着部下出海了。听闻这次不是去战斗,而是至老海王的岛上与他谈判。
消息传入老海王耳中,其手下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紫衣男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似要抓住什么,却在下一刻被另一双手轻轻握住。
“当真是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她摇头苦笑,落寞地回到屋中。
婚礼如期举行,整个海王殿热闹非凡。凤君影盛装出席,她缓缓走入席中向新人道喜,恬淡从容的气度像是早已经将他完全放下。
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红衣少女瞬间呆住了,举着酒杯却忘了敬酒。
宴会开始,数名少女伴着鼓乐声入场,翩翩起舞。
她……竟连拒绝他娶别人的意图都不曾有过。
梨花般浅到几乎无色的唇角勉强牵出一丝笑容。他抬手,下意识按在胸口那处原本打入了断情咒金针的伤口。
他的容貌身形与钟静月别无二致,但大殿上硬是没有一个人会将他错认成钟静月。
老海王与端坐席上的文臣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广阔海域的本任王者。
然而,凤君影的反应太过淡然,甚至有一丝绝情的意味。她每日在这宫中抚琴弈棋、吟诗赏花,悠闲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望着空阔无云的天穹,心里澎湃的情感似乎瞬间变成空白一片。若是要离开,她相信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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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都是趋炎附势的性子。眼见凤君影不再得宠,便渐渐地冷落了她。
“如此甚好,倒落得清静。”君影依旧那般笑着,明眸清澈无邪,让人不愿反驳。
这一切,太突然。冷静如她,都不觉显得失控。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竟这么容易就毁于一旦。
离开?不,那只是逃避,只是一时的借口。她要留下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
领舞女子一身红裙、薄纱遮面,她舞姿曼妙,浑身柔若无骨,陡然曲风一变,她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胡旋舞,拂袖如云,香汗如雨,赢得满堂喝彩。
有关钟子渊不是钟静月等事实已在海域诸岛纷纷传开,不少岛屿的大小头目得知此事,时不时地添些麻烦来试探他实力。
相比于寡淡如水高不可攀的钟静月,这个人身上明显多了几份烟火气,但同时也更加诡谲难测。
茂密的花树后,一道紫袍飞扬的修长身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根本没有冲上前去质问。
君影微笑落子:“喜欢与不喜欢,都已经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