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过浮桥,刚一落脚,就见雪狐狸警惕的竖起了耳朵,恭起了腰,像要袭击这个擅闯者。
十七岁的云宣,早已长成了大姑娘,窈窕的身材在红色的裙袍下透出木棉花般的美丽。她的美丽默默地绽放着,狼王赤那不会欣赏,苍鹰布日古得更是视而不见。
“你说那个人还活着吗?”她还是会想起那个玄衣少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忘不了他。
云宣拼命眨了眨眼睛才努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与此同时,眼前的美景也让她一下子怔住了。
一只雪白的狐狸,正匍匐在草丛里。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珠子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云宣。
这只小白狐很是奇怪。云宣本不想去追,可一滴滴血迹却在小白狐跑过的草地上留下了印迹。
雪狐狸似乎听得懂人话一般,紧盯着云宣的眼睛,这只雪狐的目光,犀利无比,被它盯着看久了,居然有阵阵心惊的感觉,整个灵魂都似赤裸裸的呈现在它眼前,供它检视一般。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双冰冷的眼睛,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空气中到处弥漫的血腥味。可当她睁开眼时,自己却已经静静躺在了帐篷里。
赤那又要做爸爸了,这小子可真会生,几乎每年都会有一窝小狼崽子出生。它做奶爸的同时,也是云宣最无聊的日子。
因为在这片草原上,她没有一个人类朋友,平时唯有和这群飞禽走兽为伍。而其中,和狼王赤那最是亲密,因为它能驮着她到处闲逛,也能不厌其烦地听她的疯言疯语。
这一日,云宣又落了单,于是不得不一个人自找自的乐子去。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晃动着一根长长的狗尾草。
云宣轻轻握着它的小爪子,仔细检查,原来是被剑齿草划伤了,虽然只是个小口子,但经过刚才剧烈的奔跑,伤口有些列开来了。云宣取出随身带的布条和伤药,想要帮它上药包扎。
赤那摇摇毛绒绒的脑袋,伸出前爪,健硕的白色利爪在阳光下透出一条明显的伤疤。
可偏在此时,刚才受伤的小白狐又发出了呜咽的低鸣,似是求救,又像呼唤。
云宣放慢了步子,谨慎的观察起来。她发现环境变得有些诡异,本能的警惕让她停下了步子。
可无论是十二岁,还是十七岁,年岁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她仍然只和阿妈住在那个避世的帐篷里,她仍旧没有一个人类朋友,除了群狼和苍鹰……
延着蜿蜒的小径足足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眼前的视野终于慢慢变得明朗,刚才还迷蒙笼罩的雾气,此时都消散不见了。
“你好,小狐狸,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呀,它受伤了?”
还好,云宣自小心地纯正,毫无世俗杂念,从刚开始的心惊,渐渐适应了它的目光,也小孩子气的盯着雪狐狸看起来。
很久没去寻那好吃的果子了,云宣砸吧砸吧嘴,思念起上次无意中寻得的那种蓝色山果。
见到受伤的动物,云宣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撒手不管的。云宣提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朝着小白狐消失的方向追去。
云宣喜欢倚着狼王赤那,喃喃自语。她嘀嘀咕咕地像个疯姑娘,却偏偏那些疯言疯语,身边这只巨狼全都能听懂。
“赤那,当年你真的只看见我一个人躺在小溪边?”当年的记忆云宣已经模糊,她只有一遍一遍地和赤那重复才能保证不忘却。
天高云淡,和风暖日,又是一年好时光。
突然,她只觉一阵目眩,刚刚还是温顺可爱的小狐狸,竟然一个腾起,利爪如风带出一道诡异的蓝光,直直朝她面门袭来。
云宣身上对动物特有的亲和力是与生俱来的。自她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她反感逃避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