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从盆里捞出那袋肉,捏一捏,冰壳子都捏碎了,说明是化好了,就把那袋肉往卫生间里拿。
这时,看到什旦胯搭胯搭地走了进来,仰起脖子,小眼睛盯着我。
我一惊,一切排气的准备工作,都暂时终止了!
安凌颜知道我家座机电话,花相容知道,戚丽嫣就不能知道?她太有可能知道了。
进了卫生间,我指着什旦,示意它趴下。
真要是戚丽嫣的,我说我没在家,在朋友家,怎么接自家的座机了?到那时我这个牧童还有什么话说?所以,我就没接。
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排气扇,寻思这回大胆地排一回吧,可是,怪得很,又没有了!
我捏出一块肉,喝阻着什旦,把那块肉给了小木杜里。
说着,感到真有一股气体下行,正在打算放松括约肌,做好排放下行气体准备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到了卫生间门口,往后看了看,见小木杜里一弓一弓地走下电脑桌,向我这边走来了。它走得很起劲儿,说明它也饿了。
早饭不吃了,这中午饭是一定要去吃的,一定要举杯遥祝父亲“父亲节快乐!”怎么出去呢?化妆?化成个女人,随着楼里的人混出去?
经过我爸电脑桌,拍一拍花盆里的小木杜里,扬扬手中装肉的袋子,指了指卫生间,就走了。
我家的防盗门非常严密,不露一丝缝隙,听不到她说些什么,不过,从她抑扬顿挫的口型看,她在朗诵一首诗,那诗大约是——在一个雨后的清晨╱我来敲你家的防盗门╱你明明在屋里╱却不出一声╱让我很伤神……
我贴着窗子往外看,见戚丽嫣还依在电动车的后驮架上,象个塑像似的,前一次看她是什么个姿势,现在看她,还是那个姿势。
什旦真乖,团团乎乎地趴在卫生间的地上,我坐在浴盆沿上,向走进来的小木杜里拍了拍大腿,它就一弓一弓往我腿上爬,停在我大腿上,仰起脖子,向我要吃的。
电话响了老长时间,才停了下来。
想着这时正是排气的高峰期,不论是上行气体还是下行气体,在厨房里排放都是不太卫生,就去了卫生间。
家里有女人的行头吗?
我看来电显示,白搭,你把一个电话存入你的手机,你还能记住谁的电话号码吗?除非你非常熟悉的,否则,你只能去识“安姑”“花姑”“戚姑”之类的汉字,对于这些汉字的数码早就没一点儿记忆了。
我就提着重心迈着大步,又来到厨房——他母亲的,真怪,一到厨房就排气,还都是下行气体!
我忽啦一下子——座机响时,我靠近窗户往下边看看她好了。她要这么呆着,而不是手拿着手机,说明电话不是她打来的,那就可以接了——不是她,顶多是安凌颜,顶多是问我咋还没去。一边催着往出走,一边又是老虎拦路走不成,那得多上火?还不如不知道是谁呢。
人一泄气,内气就胀,现在感到胃里特别满——什么内气、外气呀,是刚才嚼两包方便面,又喝了一碗方便面汤,把胃里的干方便面泡胀了,可能是1cm立方,一下子变成了3——5cm立方!
我慌忙离开了门前,蹑着手脚来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