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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害怕的？他吓唬谁，也不能吓唬你？”戚丽嫣老大姐般地说。
戚丽嫣果然说出谢绝上楼的话。
我对戚丽嫣说，“真谢谢你戚姑，你要不送我，我得走着回来了，那我得走到大半夜去。”
“嗨，不能哭哭啼啼给我打电话了？‘花姑，我不敢在家，我怕我爸。’”花相容极尽贬低我之能事。在她的腔调里，我成个七八岁的小赖巴孩儿了。
“嗯？”花相容不明白戚丽嫣话的意思。
“花姑，这回有什旦了，我不害怕了，你回家吧，不用给我做伴了。”
什旦的确乖，听我说完，就一跃上我的怀里。
我看花相容有点害怕的样子，非常得意，终于找到一个让你生畏的东西，就拍拍胸脯对什旦说，“什旦，乖，到我这儿来。”
“那啥，我吧……”我说。
来人是花相容？当然是花相容。
“嗯？”花相容顺着戚丽嫣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什旦大体的外形，问，“那是什么东西？”
戚丽嫣轻车熟路地来到我家楼门跟前，停下了车子。她把车子向一边斜，我的一条腿着了地，另一条腿跨了下来。
我只是虚让一让她，我希望她说，不地啦，我得回家了。我真怕再有哪个女人进我的家门，尤其是和我爸有过关系的女人。
我果断地说，“这回我不怕了，我真不怕了，我有什旦给我做伴儿。”
花相容的眼睛近视，不戴镜子，又在这么暗的环境下，她看什旦，大约模模糊糊的。
“是呢，你看把他吓的，”花相容在旁边添油加醋，凡有贬低我的机会，她是绝不放过的。
我从声音里就知道是谁了，怎么这么巧，偏偏碰上了她！
“把它往家里整？不行啊，小红，你坚决不能把这玩意儿往家里整！”
花相容这时才看见了我，“小红？你们俩在哪儿碰到的？”
我也同样喊过去，“我真行，放心吧！”
戚丽嫣推车要拐弯时，还回头看我，对我喊，“你真行啊？”
什旦一跃，下了地，匍伏在我脚旁。
唉，它还就吃鱼，我买了一斤多小鱼，出来后，给它一条，它三口两口就吃了。生吞的，连个刺、头都不吐。
花相容跑过来，扯住了戚丽嫣的一只胳膊，非常热情地说，“小戚，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那行，小干既然这么说了，咱俩就走吧，正好我驮着你。”戚丽嫣挎住了花相容的一只胳膊就走了。
她拐过车子，要走的时候，把她车前的仪表盘打开了，大约看看电力情况，仪表盘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忽然有个人惊呼，“小戚！是你吗，小戚！”
我又走到卖生鲜河鱼的柜台，什旦大抽鼻子，莫不是它吃鱼？可是，西北山也没有河泽水洼能养鱼的水池，它们生活在无鱼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吃鱼呢？
戚丽嫣随手指向我，“我送小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