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老太医误会”,慕锦华语气诚恳,心猜慕老秃驴已被她惹毛,所以这干系着官衔的虎毛,一定不能由她来拔了。
果真,慕太医接过银盘准备亲自呈药碧帘内。
秋儿背朝悬帘,春儿走到面前从容不迫的左手端药,右手迅速的从秋儿袖子里拿出一个如模如刻的药碗。
小皇子瞧了跟着呵呵笑,却不得不唬道:“四哥别高兴的太早,大皇兄的药你还没喝呢!”
两只药碗先是一上一下,待春儿转过了身子,她放缓步子走着,手里却是极速的将盛满药的碗里药倒入空碗,稍匀了匀又再倒回,路过支起的案台的边,她顺手将慕太医的药碗放定。
慕锦华瞅慕太医抬袖擦了擦泪珠,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虽嘴巴强调算不上恩师,可慕太医听着心里偏偏还就悦耳,笑了问道:“慕闺医有何事?”
“恩师,您难道忘了卑职刚刚说过的话了?”,慕锦华谨语引入,瞧慕太医在思虑,干脆提醒道:“四皇子若见经常盯着他喝药的人,难免会恐慌,您这去送药,那碧绿悬帘就失了作用了”
小皇子见慕太医的一副模样被逗乐了,扯了扯慕锦华的袖子,暗送了钦佩的大拇指。
慕锦华耐着性子不回反道:“四皇子别闹,该喝药了”
慕锦华瞧了,微微动容。
“恩师”,慕锦华上前亲切的唤。
宸卿捏着鼻子,犹如平日里喝药那般,先抿着碗口唆两声,然后一仰头咕噜咕噜的饮尽。
皇甫宸卿瞧着空空的药碗甚是欢喜,慕闺医果然不骗他。不过,他又立马表露出嫌弃大声道:“你快转过身去,我要喝药了”
“哦!”宸卿揉揉鼻子,四处寻着药碗。
皇甫宸卿完成了任务,被困在悬帘内也坐不住,高高兴兴跑了出来。
确实是治愈痴傻病的一种法子,药效却像小皇子说的那样,并无明显好转。
每回到此,慕太医才会彻底安下一颗心,他亲眼,还是第一次见四皇子痛痛快快二话不说的喝下药,他老泪纵横啊!
“哎!”慕太医突然的重重叹了一声气,依然没转过身道:“该死不至于,有愧也不必!老夫更算不上是慕闺医的恩师。好了,给四皇子敬药吧!”
“你不是手执皇上圣旨吗?”,慕锦华笑问,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直言道:“大皇子的药,想比慕太医,更容易搞定”,只因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忠心耿耿。
话中有话,透着另意。不过,慕锦华已经决定今后都不想再追究往事,对殿外的小太监道:“快给四皇子敬药!”
“是”。
“啊?”,皇甫宸卿胳膊一歪,被惊醒后朦胧问:““父皇”找回来了?”
慕太医告退后,随行的太监宫婢一并离去。
银盘里的一碗药送进大殿,一如既往的先奉上慕太医面前。
闻言,敬药太监踏出的脚步落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