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待绿豆汤取来,那位姑娘情况若是好转,便给她喝一些。之后便用两份甘草,茯苓和绿豆各一份,煎药给她服上几剂,应是无碍。”
或者,是病后服药出现了差错?乌头与贝母、白芨、半夏、瓜蒌还有麻黄等物若是共同煎煮,多半也会引起中毒表现,似乎这一点理由更能够让人接受。
朱颜回眸轻笑,点了点头,“也是。”
“袁公子,朱颜才浅学疏,不能治好这位白蘋姑娘的病症,只得冒昧请求公子为她诊治。”朱颜敛袖颔首,并不抬头看他。
朱颜眨了眨眼,“真有人要害她?那……我求舅母让她去我家中养病?”
徐蘅卿愣了一愣,随即带着簪子回身出去,纾扬了扬眉,也陪着徐蘅卿一道走了。
乌头有川乌、草乌等分类,有回阳、逐冷、祛风湿的作用,能治大汗亡阳、四肢厥逆、霍乱转筋等症,但服用未经炮制的乌头,只要很少量即可引起中毒。中毒症状也多半与白蘋表现的症状相符,可是,白蘋不过是个小丫鬟,怎么会有人要下毒害她?
周围的夫人们全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蓝衫青年,之前便听闻白浪镇边家来了个京城的公子,今日一见,原来是这等风姿卓荦。
“吐法……”朱颜沉吟不语,口服乌头中毒,这个病例如果搁现代,第一自然是立刻送去洗胃输液,若是只用吐法,不知白蘋的身体可还支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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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微微抿唇,不就是催吐嘛,这母亲也着实太小看她了,当年一个脱疽都没将她恶心得吃不下饭,区区吐法能怎么样呢?不过念在徐绸珍也是好心维护,便站起身,缓步到了廊外。
“朱姑娘,在下不宜多留……有一言,”袁宣清环顾周围,见有几个夫人正盯着他们看,也退后了一些,“白蘋姑娘之事,多半是有人相害,你若真想救她,绝不能将她留下这府中。”
朱颜入神地听着,忽然又觉得一点令人不舒服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抬头去寻时,人群中又没人看着自己,不禁轻轻叹口气,“但愿白蘋姑娘不要有什么事情……”
“……这样也好。”袁宣清略无奈,自己的意思,分明是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将自己也搅进这一趟浑水,“不过姑娘人事已尽……”
“已经命青蘩去取了,袁公子莫急。”
朱颜沉吟,抬头打量着这仆役居住的院子,里面布置虽然没有他处高雅,但也显得简约得体,干净整洁。院中也是一株高大的紫薇树,白色的,皱皱巴巴的花瓣雪片一般款款飞落,在地上铺了密密匝匝一层。
袁宣清见问不出结果,“先救人吧。不久前见过这位姑娘,似乎并无病痛,想来中毒也时间甚短,朱姑娘是否想过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