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此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老夫人感念你救命之恩,本意就是想让姑娘嫁入周家的。”梅娘见朱颜没说话,急忙劝上一句。
徐绸珍也不答话,目光却穿过一庭的草木,落在了黑石铺就的小路上,透过浓密葱茏的庭树,隐隐可以望见一辆马车华丽的车顶。看来周家的决心倒是很大的,竟是连那个在乡里刻薄得出名的周夫人都亲自来了,而看这两人一来就是道歉,莫非是为了再订婚约?
朱颜大口地灌着茶水,免得自己被呈散粉状的马蹄糕呛死,陈年的佩兰的香味儿从微凉的水中透出来,似乎要一直沁入五脏六腑去一般。
周意被她的态度气得噎住,眉毛陡然一跳。心里暗骂,不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嘛,这么大的年纪,还死了未婚的夫婿,若不是母亲作好作歹请他拉下脸去求朱颜回心转意,他还真不稀罕呢!朱颜长得是美,但他也并非声色犬马之辈,岂会因了美色就放低自己的身份?真是笑话!
突觉手肘被人一碰,低头对上梅娘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意见她敛眉做小女儿的姿态,不禁细细地看着她微微滑上额角的鬓发,黑发横过光洁的额头,给人一种整洁的美感。
她故意将“死过夫婿”四字咬得极重,声音怨毒,使在场的人都不由一缩。唯有徐绸珍听得淡然,不过露出欣慰一笑,心中暗叹,这个孩子终于是懂事了,颇有几分乃母当年的风姿。
徐绸珍倒是先听出了来人是那周家的少爷周意,不知他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不禁神情微冷。按理说,周家的钱财已经如数奉还,她们母女手中也有了些银子,本是不必再怕周家,但人周家毕竟是当地颇有头面的人家,到底还是得罪不起的。
周意抿唇,将差点出口的恶言又吞了回去。心下还是不服,若不是母亲听闻朱颜这个丫头不知用了什么古怪法子治好了边家那小儿的病症,今日一早又被边府请去诊治他们的少夫人,他又何须受这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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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初时听了也不在意,待她说完,却竖了两条秀眉,冷冷看着梅娘笑,“可是呢,朱颜本就奇怪,哪有补回信物竟是要少爷家亲自来的,如今才知不过是来与朱颜说说话的……只是,朱颜虽是死过夫婿的人,却也知道廉耻,怎好再与旁人纠缠不清?”
趁着他们愣怔之际,朱颜伸手提起正在偷吃酥酪的小猫,一把抓进怀里,闪身便往竹园去。
“朱姑娘!”门外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朱颜显然是听过的,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周意见她神情冷淡,满脸不屑,心下便不悦,但想起母亲的千叮万嘱,只得强压了怒,忍气吞声,“朱姑娘,你……”
朱颜心中蓦地一抽,习惯性地开口就是,“难道令郎之病有所传变?!”
“朱姑娘,少爷见了你喜欢都来不及,其他的话还是让梅娘同你母亲说吧?”梅娘恐怕周意一时不忿,倒将这事情搅得更糟,“要不,你们两个往后面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