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愕然后,顿时不满道:“不对,我哪会医病啊?再者说,富贵人家生了病,请的都是有名望的大夫,我这么来历不明的上门,还得被人轰出来!”
“你不会,我会啊!”
待郑财主挥袖让两个下人跟着,刘恒才迈步走进楼里,一股恶臭猛地冲进鼻中,差点让他吐出来。两个下人面色尴尬,嗫嚅着道:“小郎中不要见怪,少爷病的久了,又不准人进来打理……”
这么有底气,指不定真有几分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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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说了爷爷我是仙!”老鬼怒斥,随后又琢磨道:“你过去,先给他把把脉,总能看出一二来。”
可半年前,好好的儿子在院中跌了一跤,醒过来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每天不准熄灯,怕见天光更怕见人,总自己缩在屋子里,裹了好几层棉被还是直说冷,小脸青白打哆嗦,还说混话。
但等把人请进来一看,郑财主又怒了,“一个黄毛小子也敢来虎口拔牙,糊弄我郑大财,真当我这时候昏了头吗?你们没长眼睛么,这种小骗子都放进来,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白饭啊?给我轰出去,打断腿轰出去!”
城南郑家,郑财主这半年急白了头,全因为自己家的独苗得了怪病。
“行不行啊?”刘恒满是怀疑,嘟哝着朝前走去。
扭动间,被褥中露出个小脑袋,披头散发,皮肤寡白,神色却狰狞至极,猛力地摇头蹬腿,“滚开,滚开!放开我!”
刘恒壮着胆上前,学着大夫的样子,把两个指头搭在这孩子的手腕上,装模作样地闭上眼。像是在诊脉,其实是在等老鬼回应,也是不忍心再看,小小年纪受这种折磨,刘恒看着都觉得可怜。
“这时候,死马当活马医,让我看看总不会错。”刘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淡然道:“医不好,我分文不取!”
午后。
呯!
“你知道这世上谁的钱最好赚?”
刘恒皱眉苦思,“孩子,老人,男人,女人?衣食住行,供人所需,可都需要本钱吧?”
“最近的大寺弘德寺,往来也得半个月!”二姨太悲痛欲绝,哭得更大声了,“我苦命的孩儿啊!”
郑财主怎么能甘心?
老鬼断然否决,慢条斯理地道:“这世上,有钱人的钱最好赚!”
刘恒还是头一次把赌注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疯老鬼,怎么想心里都有点不踏实。但事到临头,缺钱的他听到千两黄金,也是怦然心动,“人生能有几回搏,无豪赌哪来破天富贵,老鬼,我就信你一次,赌了!”
两个下人略作犹豫,才急忙上前按住了被褥,但见被褥下的人影还在疯狂的挣扎,两个下人竟有些制不住。
赌得有点大!
……
“可真够吓人的!”
刘恒赶紧躲开,才见是个砚台,砸在墙上摔成了好几块。这才看见地上,除了无数烛火,就是满地的碎片,书画都成了碎纸,一片狼藉。
“想我郑大财白手起家,挣下泼天般的富贵,却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保不住么?”郑财主望天长叹,心如死灰。
刘恒不回答,反而道:“把事发的情况,细细说给我听。”
“难道方圆百里所有名医都看不了的病,你一个黄口小儿能看好?”郑财主嗤笑,自然是不信。
家仆顿时迟疑,“是门房说门口来了个郎中,说是能医小公子的怪病,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眼见儿子亲娘每日以泪洗面,郑财主烦躁地怒骂,“哭管个屁用!再派人去催,十天内要没人回来,让这些狗奴才全给我舒儿陪葬!”
稚嫩的声音如歇斯底里,尖锐大叫,听得人心惊胆战,刘恒都有点被镇住。好在老鬼及时提醒,他照着吩咐道:“把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