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真没骗老夫?”
换成别人,或许也就是一笑置之,无所谓的事,爱咋咋地。
骆千金眨巴着眼睛,萌萌哒看着孙管家,好半晌才寻思过味来。
孙管家急了:“谁逗您啦!少爷是真伤的不轻啊,脑瓜子都快开瓢了。”
骆千金叨叨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觉得有些渴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把骆飙叫来,老夫今天要破例骂骂他!让他以后有点长进。”
“借我个胆啊!老爷快去看看吧,晚了兴许就看不着了。”
骆千金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姓杨的不比原先了,不好对付!要再让他抓住把柄,少不得又要讹老夫一笔,忒不划算……”
骆千金回过神来,尴尬的将镜子扔下,咳嗽一声,换上平日里家主的威严和气势。
看着儿子头上包裹的纱布,骆千金阴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就转身出来厢房的门。
可以说,骆千金这辈子都活在算计之中。
骆千金还是有点不信“别逗我啊,不然要你好看!”
迷茫的原因,就是这个姓杨的。
“这个不孝子,老夫刚刚才给他擦完屁股,他居然不嫌事大,又起幺蛾子!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王八犊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什么事?”
常年的算计,也给他养出了良好的上进心与求知欲,一旦有算计不明白的事,他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每每想到这,骆千金蜡黄的脸上就不由露出了痴痴的傻笑,是那种做白日梦正酣的傻笑,虚幻、飘渺、但很幸福。
“…………”
但骆千金不一样,常年混迹在豪绅的地位上,上算计官府,下算计佃户,在家算计争宠的妻妾,在外算计与与自己胡天胡地的姘头。
问题是这要了命的书生却偏要留下继续教骆飙?
为防止刚正不阿的知府来找自家麻烦,把杨陵依旧给骆飙当教书先生的消息透漏出去,是绝对有必要的。
“是。”
“什么?!”
情况并没有老孙说的那么血乎,骆飙只是脑袋挨了几板子而已,哪可能就性命垂危?
孙管家尴尬道:“杨先生倒是没什么大碍......”
他图一什么?
是骆府的管家老孙跌跌撞撞地跑进屋来。
孙管家神色怪异瞅着喋喋不休的骆千金,想张口说点什么,可骆千金一句接一句,根本插不上话。
最后,索性抬头瞅着房梁,任由骆千金在那瞎絮叨。
可其实呢,这位头脑不简单的大员外,此刻也迷茫也困惑。
杨陵继续留宿在骆府当教书先生,这件事情由骆家派人刻意传出之后,在市井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一看骆千金正抱着镜子傻笑做白日梦,孙管家有点蒙圈。
…………
骆千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杨陵跳井的事早晚会传到知府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