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飙身后,小书童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道:“少爷,杨先生……他,他这话都不是好词,这三个词的意思总体来说,是奚落你不自量力呢。”
这样的人,居然还敢跟骆飙决斗?
“哼,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管你走先走后,本少爷今天必须好好拾掇你!”
骆飙身为学生,竟如此仗势欺人,三两句话语不对便要动手!是何缘由?
用力的捏了捏拳头,骆飙阴狠的瞪视着杨陵:“世道变了,烂泥鳅也想翻身?白日做梦!杨书呆子,我告诉你,今儿不让你在粪坑里住半宿,本少爷就不姓骆!”
杨书呆子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五岁小孩都敢冲他砸泥巴,骆府的癞皮狗冲他叫唤他都能吓得尿裤子……
杨老师适才萧索落寞的模样此刻已全然不见,换上的,则是一副阴郁的笑容,夹杂着冷漠、暴力还有乖张。
杨陵缓缓地转过身,一脸和煦地笑道:“第三课,关门打狗!”
骆飙此刻已是被戒尺削的头昏目眩,一丝红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看着杨陵那张斯文儒雅的脸,骆飙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胆寒。
今天他居然敢直接打掉自己拽他的手?这小子成精了?
骆飙闻言一个劲地点头,道:“没错!”
骆飙闻言皱眉,道:“这三门课……咋听着那么怪?”
“哎呀~~~!”骆飙惨叫。
“啪!”又是一板子招呼。
骆飙见状一怒,刚要发飙,却见那书童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少爷,您忘了老爷的吩咐了吗?前番这书呆子跳井,事儿让老爷暗中压下去了,万万不可再起波澜!不然传到知府那里……少不得要整治骆家!”
“教,当然教得了。”
骆飙身后,杨陵握着前日在市集买来的戒尺,大马金刀,双眼冒凶光地站在骆飙身后。
骆飙闻言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敢说我不自量力?”
表面上看,刚才的犹豫根本似不存在一样。
骆飙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先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放心吧,本少爷尊师重道,一会尽量手下留情,不打你脸……”
骆飙一愣,却见杨陵漠然道:“骆飙,我跟你虽然差不多年纪,但名义上却还是你的师傅,你要打我可得想清楚了,这是不孝之举,万人唾骂,你真要行这损坏名节之事?”
“欲擒故纵!”杨陵把话说完。
说白了就是惯出来的!
骆飙语气呜咽:“说好了单挑,你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骆飙平日里欺负别人时,但凡有一个稍稍硬气的,能跟他力争到底,也不会任由骆飙发展至今天这种状况。
杨陵面色平静,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想法仅仅是一个瞬间,与生俱来的狂野和后天养成的傲气瞬息淹没了骆飙的那点是非观念。
杨陵一脸唏嘘:“你不是志在考武举人吗?这第一课就叫……”
“杨先生……不,先生!学生觉得武举不好考!咱们还是读《礼记》吧!”
“啪!”一戒尺直接把他的话打断。
“你……你敢偷袭?”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捂着被杨陵揍的直晕的后闹啥,骆飙断断续续地道。
骆飙乍然感觉到后脑一股劲风飙过!
说到这里,骆飙一脚踢飞桌子,大步而来,目光歹毒的看着杨陵,隔着教师桌案一把抓住杨陵,就要动手。
杨陵定定地看了骆飙一会,突然“噗哧”一声,笑了。
“慢着!”骆飙懒洋洋地出言打断了杨陵的话头。
“是,少爷。”
杨陵正端起茶盏喝水,闻言差点没喷出来。
听了这话,骆飙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点淡淡的酸楚感觉。
从小到大,一向只有他欺负别人,从来就没有别人敢欺负他的份,可如今在这小小的书堂当中,他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收拾了,一种从来没有过悲催与委屈感涌上了骆飙的心头,两滴硕大的眼泪顺着眸子缓缓地流了下来。
“啪——!”又是当头一板子。
“狗日的下黑手!我跟你拼……”
杨陵微微一笑,也不多言,直接步入正题,道:“所谓《周礼》,乃是科考十三经中的三礼之一,内分六篇……”
杨陵声色俱厉:“匹夫之勇!似你这般,若考武举,如何能过策论?这第二课就叫……”
小树不修不直溜,前人造的孽,现在得让我来收拾?
说罢,便见骆飙一转头,对书童喝道:“去,把内宅的家丁、丫鬟、仆役、伙夫、烧水的洗菜的统统给我叫过来,让他们看看敢跟本少爷叫板的下场!”
“啪!”骆飙也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柄折扇甩开,一边摇一边慢悠悠地道:“少爷我喜武不喜文!治国安邦非我所长!上马治军才是少爷我的志向!”
谁想杨陵的速度更快,一个瞬间已是挡在了骆飙身前,抬起一脚直接将书房的门踹上锁死。
杨陵见状不由挑眉:“你怎么哭了?”
骆飙冷哼一声,道:“我不学什么狗屁《周礼》!”
杨陵慢悠悠地笑道:“因人施教呗,根据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教法,就好比你,当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三门课程,才能应考武举。”
书童听了骆飙的话,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转头出去了。
骆飙这回是真的怒了,从小到大,一向都是他戏耍别人,除了他老爹,哪个敢来他头上动土?
杨陵点了点头,道:“当然,我朝虽然重文,然武举应考,却也是重中之重,应考之人不仅要公马娴熟,更是要精通策论之道。”
他本身确实是一个纨绔公子,这点无可厚非,但旁人都过于惧他,也是促使他性格过于偏激发展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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