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简陋的床铺上的满华又想起了今日裴言卿看她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裴言卿是个难测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上他这条路。
“是,臣下谨遵主公命令。”
裴言卿头也未抬,道:“知道了,下去吧。”
满华用感激的神色看着为她担心的满芳,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姐姐,既然你都说了我们是寄人篱下比不得满府,那就别在这种时候给别人找麻烦了,妹妹我要是真生病了再找大夫也不迟。”
今日的夜晚终归是有那么几个人难以入睡,前路难测,两相茫茫。
想来满家芳华今日都是身心俱疲,不稍时洗漱后均上了床,打算歇息。
此时,裴府书房内。
裴言卿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也好,要是何策冲动行事,有个将领在边界稳定军心,你办完事之后再返回京城,孤还有其他事要你办。”
淳于珩点了点头,问道:“主公现在可在里面?”
从下人房去宴厅,再从那地方回来,只要是走过一遍的人怕是基本上都不会忘的吧?满芳这是在讽刺她满华没能像她满芳一样从宴厅里好好走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狼狈样子么?不过还真是庆幸她自己在这个时间恰好回来了,若是满芳找了下人去寻她,先不说裴府的下人们会不会搭理满芳,但只要是撞见她与淳于珩搂抱在一起可就真的是解释不清了。
第二日一早,裴府门前。
裴言卿虽说现在已经掌握了宁国国政,可每日也依旧会让众臣去皇宫参加早朝,虽说皇帝不出席,可样子总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并且每日的奏折也会命人搬到裴府书房来阅批。
“将军请稍等,待奴才为您传报。”
听着满芳这一派说词满华倒是不以为然,她满芳曾经是满府嫡小姐,何曾做过要亲自去请大夫这种下人才做的事?要是满芳现在想要出府,定会把满华现在的狼狈样子说了出去,那时裴府的下人们怎么看她满华?她满华要是病了还好说,但若是真让满芳请了大夫来,而且满华又无甚大碍,那真可是落人口舌,不仅让自己的嫡姐跑腿不说,人家以为你这个满家有无可无的庶女还当自己是娇气的官家小姐呢。
淳于珩又道:“确有要事,本将军现在要见主公。”
不稍时,淳于珩由总管领进了书房,裴言卿依旧未抬头,只是道:“何事?”
杨夫人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叹了叹气,道:“但愿如此吧,此行去皇庙,老身要再向佛祖诚心祷告,保佑公子多子多福,心想事成。”
淳于珩便回道:“臣下淳于珩见过主公,臣下想请命去田州城一趟。”
果不其然,满芳在满华进门的那一刻,看见满华浑身湿透,发髻凌乱便立刻迎了上来,吃惊地道:“妹妹,你去哪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我还真要寻思着要不要请裴府的下人去找找妹妹,毕竟我们刚刚来这儿,姐姐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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