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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跌在地上,僵绿着脸儿,惊恐的盯着眼前。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紧跟着一阵杯盏碎裂声。
“司徒鲲杀了他哥哥,他就要杀司徒鲲的哥哥?”小飞瞪大眼睛“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他找司徒鲲去,找将军做什么?”
“这就是恩将仇报!”小飞抢道:“若按江湖的规矩,恩将仇报定会被人开膛破肚,挖出心肝来看看是黑是白的!”
覃楠兮抬手替小飞拭了唇角的点心屑,温和道:“这事可没有那么简单。司徒鲲借着当时案子,大肆铲除异己。李威被他牵诬进谋逆大案,不但李威一家受戮,光烈伯开国功勋也自此消弭,李氏一族无辜被杀被辱,李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司徒逸见状,缓缓收回那令人莫名心生寒意的目光,转向那个乖顺的站在桌角的小厮,笑道:“既然老板娘如此盛情,那你就端上来吧。”
木梯处,一袭明艳的红衣摇曳而来。
司徒逸递过斟满的酒杯,正色道:“师妹不必多心,我只单指李叁,并非泛指。先生以文弱双肩担荷天下黎民安泰,胸怀气度从来都令司徒逸倾佩敬慕不已,即便是先生再也不认我这个弟子,我也终身视先生为师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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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抬眼笑望了覃楠兮一眼,点点头道“不止如此,光烈伯李炽对先父有知遇之恩,司徒鲲对李家痛下杀手…….”
司徒逸微扬唇角:“他也是走头无路,一介书生,终身不能入仕,又想要报自家血海深仇,除了借刀杀人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是皇帝老儿杀了他哥哥,也是皇帝不许他当官,他为何要为难你?”塞了一口糯米糕的小飞见两人终于不再只盯着对方说话,忙见缝插针的问。
司徒逸侧头望了望旁的几桌,举起手指挡着唇,示意她禁声。
覃楠兮本能的跃起,圆张的嘴唇未及出声,喉头已被一道冰冷的刀锋抵住。
在旁的覃楠兮不忍小飞一脸的不解焦急,提示道:“司徒鲲是将军的弟弟。”
司徒逸闻声回头,见一旁的小飞一脸关切,嘴角上还挂着点心屑,不觉摇头笑笑,又替她斟满酒杯,默然递了上去。
司徒逸捏着酒杯,淡淡道:“李叁,原名李勖,青州少阳人,光烈伯李炽幼子。天保二年,时任江南道节度使的李炽率四万江淮义军归顺高祖,受封光烈伯。天保七年,李炽病逝,其嫡长子李威降等袭爵。绍平五年,承乾殿内宦变乱,司徒鲲受命彻查此事,李威妻家因与东宫管事太监相熟,被牵涉案中,被削爵处斩,妻族连坐,念光烈伯李炽功绩,李氏其他子弟免罪,但终生不得入仕。”
覃楠兮闻言,心思一凛,接道:“你是说,李勖意在整个国公府?”
那店家斜眼飞了司徒逸一眼,慌忙别过头避开,身子不由向覃楠兮身边靠了靠。
“可是你与国公府……”覃楠兮忽的警觉,望了望四周,见堂中已有一两桌上上了几个散客,便将“并不同心”几个字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