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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洞中隐着的覃楠兮将洞外的对话一字一句听的清楚明白,不觉惊的半张了嘴。
可李叁却得势猖狂起来,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马背上,盯着覃楠兮,皮笑肉不笑道:“论说,那司徒逸也算风流俊秀,我原以为你们郎情妾意,情深似海,他才甘愿冒险去救你,可惜,可惜啊,原来是他落花有意,姑娘你流水无情!哈哈,太有趣了,简直太有趣了,原来他堂堂司徒家的大将军也有攻克不了的关卡。”
浑身的骨头如散碎了一般,她跌在雪坑中,忍着周身的疼痛,一动不敢动,竖着耳朵辩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在已是心有所向,除了疲累覃楠兮倒真心未觉得苦。正埋头走的专注坚定,忽然,耳边一阵叫嚣混杂着马蹄声,从山丘那一头传来。
“北狄人?”雪洞里的覃楠兮惊得浑身一颤,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自己不过走了两天,离戍北大营约莫也只有三四十里,狄人怎么敢光天化日下如此逼近司徒逸的大营?
不得不绝望的承认,这一次,她只怕是身陷死局了。再次落到乌达手中,她势必会成为乌达拿来要挟司徒逸的筹码。可是,司徒逸到底会不会接乌达的招?
覃楠兮抬头一看,认出马上的人原来是乌达身边的谋士李叁。
想到这儿,覃楠兮心头一阵恐惧。司徒逸只要对她离营出走一事不闻不问,任由乌达处置她就好。反正是没有人知道“苏九”就是她覃楠兮,横竖覃尚书府上还有个养伤的“覃小姐”呢,司徒逸娶了她回去养着,照样堂而皇之的和尚书令覃府联姻,照样得个重情守诺的美名,而父亲和哥哥也只能生吞了这个哑巴亏,不能声张一句不说,只怕将来都会受制于司徒逸。
几天前,司徒逸接了长安火漆急令,连夜离营。按理统帅行踪这种事应当是十分机密,怎么这个满口中原话的北狄人会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话中提到朔方平叛?可朔方一向安稳,朔方节度使又是当今皇三子昌宁郡王,怎会突然叛乱?再者,若真是朔方起变,司徒逸奉命前往平叛,自然少不了调兵遣将,可是他当日接了急令,分明只是轻从离营,怎么会是去平叛?
脚下的雪,依旧柔软的像云絮,厚重的皮靴踩上去,沙沙沙一阵轻响,寒气刀一样簌簌划过面庞,北疆的冷多少已领教了些的,可与眼下的酷寒相比,之前所有都不值一提。
乘着天色黑,和小飞换了衣衫的覃楠兮堂而皇之的被送出大营。小飞替她留在军营,手里还有一封她留给司徒逸的信。信中所言,应当可以保证司徒逸暂时不会为难小飞。
“人心最贱,不打不招!你将我诱到这里,就是想惊动楚人边军的人?你想借那个司徒逸的手杀了我?难道你不知道司徒逸被一道急令派到朔方平乱去了?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招出来为止。”一个冷森森阴沉沉的声音命到,话音未落,劈劈啪啪的鞭声又响起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却一阵低过一阵。
李叁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武士就立刻上前将覃楠兮左右架着,像拎一只瘦骨嶙峋的猫一般,将她拖到了他们的马队中。
“司徒逸费尽心思把你寻了回去,只怕是连你这副小身子都还没捂暖和,你就又逃出来了?”
脑中正疑云翻滚,忽然,一个黑黑的鼻头顶着一些细雪,呼哧呼哧的探嗅着伸进雪洞中来,紧跟着,一阵狂吠炸响在耳际。
“李大人,小的真的不是细作啊!”那哭声更凄惨。
覃楠兮收回在天宇中逡巡留恋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临行前仔细誊画下来的北疆域图,借着东天一线青蓝的晨光,细细辨别着方向,暗自盘算和天风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