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萧煜喝出一声道。
这是大自然奏响的乐曲。
……
如今大郑,虽然国力日下,但是文人百年间养成的性子却仍旧是瞧不起武人。
不待书生们说话,萧煜一甩袍袖重新撑开手中的油纸伞,跃下赏梅台道:“君为名利隐,他为名利往。何颜见君面,今上赏梅台?”
盛世文强武弱,乱世武强文弱。千古不变之理。
“天子脚下,岂是你等武人逞凶之地。”
萧煜驻足台下,昂首看去。
传闻中前朝曾有大贤之士,淡泊名利。
后来这位贤士在梅山上修筑了赏梅台,隐居于此。
如此片刻,见萧煜无其他动作,一瘦小的书生鼓起勇气走上前,宽大的举子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带出一丝滑稽,他微微颤抖地指着萧煜大声道:“你想做什么!?”
上空的铅云愈来愈重,片刻功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听得此言,其他几名书生纷纷附和,一脸愤恨之状。只剩下那名孙姓的书生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摇头苦笑。
“吧嗒!”
片刻的沉默后。
一丝、两丝……
还是那名瘦小的书生站出来不屑说道:“此等雅地,岂是你这样的粗鄙武夫可以来的?莫要脏了这里的先贤故迹!”
萧煜扫视众人一眼,手抚上腰间剑柄。
那名喊萧煜的书生,明显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一时微微一愣。
一群书生打扮的人正在台上观雨,现在秋试临近,看样子应该是赶考的举子。
见此情景,另外几名书生有了底气,也是鼓足勇气站出来指着萧煜道:“目无法纪!”
萧煜撑着伞在雨中静静立了一会儿,心中不愿与这帮穷酸书生多做接触,转身准备离去。
“好端端的台阶不走,非要一跃而上,粗鄙啊。粗鄙。”
这赏梅台是前朝时所建。
一旁的丫鬟却不管这些而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公……”
出了青景观,萧煜一路向上而行。
白衣女子点点头:“那便回吧。”
声音不算大,但是瞬间压下众书生杂乱的声音。
……
目光清正,倒是没有多少酸腐之气。
雨势渐大,细细密密的。
“粗鄙武人,羞与为伍。”
萧煜停步,转身。
如今真正的儒生很少了,真正的儒生多是无意科考避世钻研学问。
众书生一惊,皆是纷纷后退一步,微微恐惧的看着萧煜,更有甚者,全身绷紧,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白衣女子转头看了丫鬟一眼。
一个雨点落在萧煜的脸上。
萧煜虽然无法修行,十年间却是练剑不辍,日夜不曾间断。
秋风、秋雨、秋叶。
朝廷屡次想要征兆他入朝为官,均被他拒绝。
萧煜也不争辩,旁若无人的收起手中的油纸伞,然后一抖外袍上的湿气。
“无礼!”
山路泥泞,自是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