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荣远航就从小姨家里搬出来,用这些钱办起了一个五金加工厂。几年过去,厂子出奇的一帆风顺,虽然谈不上有很大的发展,但也着实赚了些钱。然而好景不长,厂子主要经营的是外贸出口产品,与他长期合作的外贸公司遇到了大·麻烦,那老板竟然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
“额……,嗯,还好还好。”荣远航一想到厂子现在的困境,心情瞬间低落,再也没心思解释这个印记了。
荣远航心里一阵烦燥,他不能亲自过去解释,那帮人根本不听,因为已经解释过了无数遍,除非拿出钱来,真金白银的还给人家,否则一过去,被别的债主知道,那人生安全都成问题了。他沉默了半响才说:“让他们闹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小照,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你就是荣远航?”女护士白了他一眼,心想:又不是部队军训,我说你那么大声干嘛?吓得本姑娘一大跳。
“嗯,好的,那我就走了啊,……额,”容小照又吱吱唔唔的说:“那个……老板,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我的同学要结婚,我现在连分子钱都凑不出来。”
“珍姨,你好啊。”荣远航笑了笑,坐在凳子上。
“嗯,一定一定,再见,珍姨!”荣远航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拿着手机快速地走了出去,在医院的走廊里,对着电话问道:“小照,你说吧,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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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贸公司的老板跑路,荣远航自己也跟着倒大霉,因为还有两百多万的货款在他们公司没法要回来!现在他已经好几月发不出工资了。由于外贸公司倒闭,之前还有一个购销合同也没法进行下去,厂里还积压着大批的半成品货物,形成了一个三角债关系。那些钢材商、塑胶商、材料商天天上门催债。
“嗯嗯,好的好的。”荣远航敷衍着道。
荣远航有些为难,自己身上的现金只有两千多,所有的银行信用卡都被他透支了。目前真正的处于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两千多元就是自己的全部财产,也不知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可是人家开了口,也不能不给想办法。
荣远航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自己厂子里的会计容小照,按了接听键,问:“喂,小照呀,什么事?……嗯,你等等。”却记起现在的处境,他拿开电话对龚秀珍说道:“珍姨,我改天再来看你吧,现在还有点事。”
龚秀珍说:“哦,那你先忙吧,你那掌心里的刺青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想弄掉的话,找家纹身店或美容机构就可以帮你洗掉。”
“是。”
荣远航今年二十四岁,小时候性格叛逆,读书成绩也不好。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就在家里混日子。小姨见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筹资三十万元让他自己做生意。按小姨的说法,这三十万元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
荣远航想了想说道:“小照,这样吧,我现在不能过去,你到隔壁找看厂子的吴伯。等刘老板那帮人闹够了他们自然会离开。你叫吴伯等他们走后把厂房锁上就行了。你自己走吧,毕竟你也是打工的,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
“哦,”龚秀珍抓住他的手指,细细打量起来。只见他的掌心里有一个约莫四平方厘米大小的图案,那图案很简单,就是一个阔边的四边形形状。
“你这个是纹身,想洗掉它?”龚秀珍问道。
容小照的工资是月薪四千五百元,在荣远航的小工厂里身兼着会计、出纳、管理验收等数职,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给她发工资了。
医生名叫龚秀珍,是一位副主任医师。荣远航从小就在小姨林素芳家中长大,而林素芳同样也是这家医院里的妇产科医生,大家关系都是同事,龚秀珍也会常来小姨家中作客,所以认识荣远航。
“是啊,”荣远航伸出左手,摊开掌心说道:“珍姨,你看看我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