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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突兀的请客离开。石虎放下茶杯,起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祝福夫人,你是个好人。”
“好坏没有绝对,这是对我而言。”石虎不觉得好笑,再对阿曼达点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感觉他们离我更近。”迈克尔嘀咕。
石虎打了个哈欠,抬手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起身跟朋友们离开:“吃晚餐去吧,今晚上还得决战。”
他知道自己很不入流。黑手党?现场一眼扫过去,黑乎乎的那个胖子是非洲军阀,年轻阿拉伯人是独裁者的儿子,还有几个是军火贩子……无法想象,一艘赌船居然能够云集这帮黑色世界里的枭雄。
……
德卢卡纳闷的看了看牌,摇头:“勇敢者的游戏,一对5就敢这么拼,我服气。替我教训爱尔兰小子。”
石虎点头:“您的一番话无意点醒了我,我是……陷在棋局里,看不清全部。”
“有时候我喜欢喝点中国茶,降火、减脂,现在的人们都太浮躁。”中年女人示意他到一旁坐。
保罗提醒:“别乱看,这附近是意大利,黑手党不是稀有动物。其实船上的贵宾们,比黑手党猛的多了去。”
石虎点头:“是的,我还有机会,但提不起信心。”
公共区域太吵,不是蜜月恩爱的夫妻,就是叽叽喳喳的孩童。他用vvip的身份卡,专用电梯抵达顶层,游轮最顶层有一处是专属于贵宾的观景区,比较安静。平时超级贵宾不是在赌场就是在房里。
那个叫德卢卡的意大利人,托着下巴故作深沉一会儿,加注到五百万,下家弃牌,荷官看石虎:“斯通先生?”
观景台有人,五六个黑衣大汉,还有昨晚上见过的那两个说俄语的女人。中年女人坐着,旁边有女侍从给她沏茶,年轻女人颇为警惕的目光扫在他身上,四周黑衣壮汉的腋下都是鼓鼓囊囊的。
“放松。”中年女人这时候出声了,她说的是英文:“如果他有别的目的,也不会挑这种时间。”
石虎面前的筹码已经是堆成小山,往后的战斗更加轻松,但也有几次被运气击倒,持续到这一局结束,他有筹码4100万美元,已经接近当初假设的最大盈利——看来他错怪了保罗,他没有夸大其词。
“没救的赌徒。”年轻女人哼声。
年轻女人抬手,黑衣壮汉退到一旁。
他只能摇头。
石虎笑了笑,也不介意她冷冰冰的态度。
用这种心态来玩牌并不好,但这时如果没有压力,石虎就无法激励自己,他冒险背水一战,赢了就皆大欢喜。趁开场余热的时间,他在观察对手,万不可因为有一个麦克劳林,他就忽略其它。
“三百万。”玩牌两个小时后,石虎下了个重注。
观众席喝香槟,尝甜点,抱女人的保罗说:“换做我,就不会去惹黑手党,爱尔兰小子有麻烦呢。”
荷官下发最后一张牌,意大利人选择全下,石虎打了个哈欠,继续跟。
这一桌的玩家来自五湖四海,那个疑似伊拉克官员也在其中,带翻译。还有个日本的玩家,神情庄重像是在决斗。就连荷官也是个法语口音浓重的家伙,喜欢用“monsieur(绅士)”来称呼玩家。
“我叫泰格。”石虎自报家门。
他确实在自己吓自己,因为以往读牌的无往不利,首次遇到挫折,就害怕了?要知道催眠自己,可远远比他读心要难得多。用概率来算,其实他的赢率比对方高,只是他看的角度不对。
最后先生们亮牌,石虎的底牌很小,一对5,对方ak,但和公共牌配对的话,意大利人是aa,而石虎是555。三条大两对,自然规律。荷官将厚厚一摞筹码划到石虎面前,这把牌净赚1500万。
“您会中文?”石虎惊讶,虽然发音有点烂,再看看对方,高鼻梁,深眼眶……但也有点点东方的影子,他不确定。
“那你有什么好沮丧的?”贝特耶娃笑了起来,“我虽然不玩扑克,但我清楚没有人总是能赢,你也没有确定自己一定会输。把它对调过来,从不同的角度,你往往就会发现被忽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