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戒怨眉头一皱:“怪老衲思虑不周。来,上来吧。”他背对王佐蹲了下来:“我背你走。”
戒怨闻言呆了片刻,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去想而已。
“你睡吧,我睡不着。”戒怨坦言:“目睹西凉贼兵暴行,我如今五内欲焚,如何安的下心来休息。你自去睡,我打坐调息即可。”
王佐顺着戒怨的目光看去,小巷之中,五名西凉军士兵正捉着三名百姓,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师叔,来日方长。”王佐轻声说道。
此时寺外城中人声全无,只有砖瓦破碎之声不时传来。想来城中西凉军正在大肆拆墙破壁,搜寻财物。系统中,试炼者死亡的提示声偶然会响那么一两下,王佐数了数,剩下的幸存者,已经不足三十人了。
这边校尉在那里高兴,那边屋顶上的戒怨已是悲怒欲狂。这些钟鼎都是建寺之时老物,在白马寺中受香火供奉已有六十多年,在戒嗔戒怨等人心目中,这些自受戒之日就一直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钟鼎,就仿佛自己师长一般。因此他们才将其埋藏起来,以免它们被西凉军取走,打成军器多造杀孽。如今见到这般情景,其中痛苦之处还胜过剜去自身血肉。
西凉军虽然占据了洛阳,但实际控制领地的面积并不大,再加上如今天下大乱,战火延绵,官产大多废弛,西凉军控制的少数铁官产量还不到正常时的一成,勉强够补上军中的日常损耗。周围诸侯又都是敌对势力,拿钱也找不到地方买生铁这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如今凭空得了这近万斤生铁,可以打造多少精良军器盔甲?这些铁对西凉军来说,远比金珠宝贝要有价值的多。
“一钟,三炉,四鼎。”军官大喜过望:“这岂不是六七千斤上好生铁。”校尉叫过一名火长,吩咐道:“你速去大营中,向樊将军帐外守卫禀报此事,他必会接见于你,一番彩头也少不了你的。”
此时的洛阳城中已是一片死寂,西凉军结束了全城的搜刮,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城市。
戒怨闻言点头,闭目开始打坐。王佐也摆正姿势,郎朗经文声响起,当然,还是牛德华在帮他念。
校尉又对众士兵道:“你等不是说运气不好,找不到什么财物么?这些铁器就是最大的财物。你们好好看守这些物事,樊将军必会重重有赏。”
“师叔,我们该离开了。”王佐说道。“火起之后,不知火势会如何发展,那个时候再走太被动。西凉军大部已经出城,如今城内最多只有一些小队人马留下放火,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正是出发的最好时机。”
良久,戒怨叹息了一声,低头吃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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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只关心金银的普通士兵不同,西凉军中的军官明白坑里事物的价值。
“挖,继续给我挖。”火长命令道。
吃完午饭后,王佐劝戒怨休息一会。
“晦气,净是些铁疙瘩,没半点鸟用。”一个士兵丢下了手中木锹,摇头说道。其余众人见此,也纷纷停了下来。
西凉士兵离去时并没有关上寺门,不然两人还得翻墙离开,以免搬动高大院门发出声响。出了寺门之后,戒怨拖着王佐开始向着西方疾驰。王佐奋力跟随,双腿飞快的迈动着,发出了响亮的脚步声。
王佐看见戒怨表情,知道不用自己鼓动,西凉军自己就把眼药给戒怨上足了。但对方人多势众,现在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是轻功么?王佐有些好奇,在戒怨耳边问道:“师叔,龙象功不是只能强身健体,没有身法招式的么,为何你如今的身法如此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