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和他约好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去找妇产科的张医生。说张医生会尽力配合他，提供那个叫林怡的病人临产前后的所有情况。
这小马也是个乖觉的人。小可在歌厅资历老、人脉好，又是界湖城小有名气的音响师。“拜马头”的规矩他还是懂的，很自觉的叫了小可一声“吴哥”。
小可琢磨了一会儿该如何查这件事，突然就想到了程双。这个女警察是他能动用的人脉之中潜在能量最高的一个。于是便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干嘛呢？”
“不认识。是她朋友介绍我来找你的。”
小可来到歌厅，见到了那位新来的灯光师，在小可去素城和负责拆迁工作其间他临时接替调音师的工作。这人姓马，二十六七岁年纪，玉鼎音乐城的基层员工大多比他岁数小，“小马哥”这一称呼几天里就传遍整个歌厅。小可看了看对面那位和发哥的高大英俊形象反差分明的另类小马哥，一种相貌上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他也和大家一样叫了对方一声小马哥。
所以，每当有人来向他拜马头时，小可从没因此而暗爽过，他都会低调的示意对方今后只叫他小可就好。
小可摆了摆手，“你比我大，以后你叫我小可好了。”
张湛笑笑，“我又不是什么名人，你久仰什么？”
大秋哥离开后，小可突然感觉压力大了起来，自己一个小小音响师，竟然不经意间就被卷到了风口浪尖，成了两大财团争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不由得苦笑一声。但想到大秋哥承诺的三倍工资，他又有些心动，这足以再给自己买一份人身保险了。
“今天周二，我们要对全科的病人做例行的检查。下午还有个手术。咱们长话短说吧。既然是杨娇介绍你来的，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想查什么？”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威风个屁？那叫狐假虎威。人家怕的是神雕侠，又没人怕我。我也没带大勇手下的弟兄，一多半人是咱们歌厅的保安，不如让他们白天好好补一觉，晚上上班够困的了。”
“好哇，我当你怎么好心想起我了呢，原来是用得着我了。”
“她的朋友？”张湛想了想说，“肯定是个女的。那么，你是杨娇的……”
“不，是男产科大夫。妇科和产科是两码事。”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我干嘛呢？”程双的回答很噎人，之后轻笑着回答小可：“我在看书啊。李姐安排我进修一大堆的课程，打算把我调到省里。”
“别拘束！”大秋哥也坐了下来，问起小可这个下午有何收获。小可只说宏卫社区有个奇怪病例，也没具体提起“怨婴”那么令人烦感的词汇。他又向大秋哥说了顾大夫这个资深医学专家很有可能是对这病例感兴趣才不肯搬走的推断。
“都想我死吧？见面就先阴我一下。”
“久仰！久仰！张医生，叫我小可吧。”
“不是。她读研究生的时候在我们科实习过半年。所以我……嘿嘿。”
小可挂断电话，心情舒畅了许多。便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小东满脸都是羡慕之色：“拆楼不也一样？带着几个小弟到处溜达，多威风啊？还不用像我们似的大半夜不能睡，都得熬着伺候那些个喝高了的大爷唱歌。”
“啊？我不是她男朋友。”小可赶忙撇清关系。
“好！好！祝贺你升官，你离你的将军梦又近了一步。程大警官，我有些事要你帮忙。”
“我知道，是我没说清楚。我是在奇怪，杨娇怎么会有个男性的朋友。”
小可眼尖，经过那间包房时不经意间早在昏暗中看清了小东，小东一巴掌下来，他顺势一躲，小东拍空之下险些摔趴在地上。
“李姐？是专家组的李莉？调去省里有什么好的！”
大秋哥想了想，“不错，每个人的思路都不同。你替那顾大夫解开这个病例的疑团，正是投其所好。只是，人家一个专家都在那耗了几十年，咱们这些外行又能做些什么？”他看了看小可踌躇满志的样子，疑虑也就少了几分，反而多了些信心：“你小子，一定有些门道。好好干，这几个月的工资加两倍，你可得把这事给哥哥我办妥了。”
周二的上午，市医院里人潮鼎沸。小可等了好半天电梯也没排上队。他不愿多耽搁，只得靠双腿爬上了十楼。在十楼的导诊台，气喘吁吁的小可问过了护士，这才找到张医生的办公室。
“别瞎扯。我哪来的女朋友？”他将拆迁碰到顾大夫这个钉子户，因而查到怨婴事件的始末对程双讲了。程双听了之后思索了几秒钟，“我有个朋友或许能帮上忙，我这就帮你联系下。你等我电话吧。”
“那怎么行，吴哥，你是大秋哥手下的得力干将，又是业内的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我怎么能没大没小呢。”
小可又和小东闲聊了几句，便嘱咐小东向其他服务生知会一声，要独自在包房待会儿，叫他们别来打搅。
这个竞争对手可谓财大气粗，短短一个月里已经资助市里近千万的公益款项。领导们很给他们面子。这件事上，我在上面能动用的人脉都没啥用了，全看你能不能给我办妥这个顾大夫……”
“死光头，你……”小东正要回骂几句，又想到小马哥不像ktv那几个服务生一样很熟，当着生人的面和小可打闹恐折了他的面子，这才语气一转“小可，好些天没见你了，兄弟们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