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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第二节)世间最苦佳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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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远被两名女弟子扶到一处厢房之中,打来一大桶热水,将寂远脱了个一丝不挂,放到水中,从头至脚洗了起来。寂远自六岁入少林寺之日起,除了在断尘谷中同冷孤月相处十余日外,其他时日里同女子说话亦是有限,可此时却赤身裸体的叫两名女子给洗涮,虽是“福缘”不浅,可寂远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早已羞臊得无地自容,可又苦于被点了穴道,动不能动,言不能言,只好闭着双目不停的默念经文。

牡丹仙子见寂远的忍耐之力竟如此之强,连自己精心研制的噬骨丹都奈何不了他,心念道:“这小和尚如此刚毅,恐怕再加强逼也是徒劳,万一他支撑不住死了,那可就麻烦了。看来,只有想方设法令他大发慈悲之心,才能有机可乘。”遂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药丸给寂远服下,又顺手解开了寂远的哑穴。

足足过了大半晌,方从风刃柳那借回了衣衫给寂远穿上。两位女子在给寂远脱洗之时,自是发现了寂远怀中的《残页经》和玲珑攒玉珠棋子,两位女子只当是出家之人的平常之物,再加上给寂远脱衣之时早已心如奔鹿,哪里还容多想?待给寂远穿上风刃柳的衣衫后,又随手将两件物事放到了寂远怀中。二人又将寂远的头发也剃了,这才扶着寂远返回大厅。

寂远被四名女弟子抬着,在玉绣山庄转了大半圈,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方来到一处书房模样的房间。一名弟子伸手将书架上的一部书轻轻一扳,听得吱吱呀呀声响,整个书架向右侧移出,后面现出一扇门来,女弟子又将门上的八卦图案左右转了几转,单掌一推,将门打开,抬了寂远入了进去。

入了密室,寂远又被戴上手链脚链。未过多时,又有一名女弟子送来稀粥,给寂远一勺勺喂下。寂远这许多年来倒是第一次受此待遇,记忆中自己还是出家之前,母亲倒是经常这般来喂自己,触景伤情,眼下虽周身被锁,深陷密室,可心中倒是颇感幸福,不知不觉中竟滴下了几滴泪水。

二人洗罢,将寂远扶了出来,正准备给寂远换上干净的衣衫,忽地想起山庄之内并无男子的衣衫给寂远换上,又急匆匆跑去风刃柳那里讨借衣衫。匆忙之下,竟也忘了先用甚么物事给寂远遮罩,将寂远赤身裸体的留在厢房之中。寂远心中叫苦不迭,心念道:“人生最尴尬之事也不过如此了,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牡丹仙子刚即说完,寂远忽觉五脏六腑之内炽热难当,有如火烤。没过多久,身体各处好似有千万条毒虫在体内乱咬乱噬,当真是奇痒难耐,奇痛难当,比之申屠沙的毒打更为痛苦难熬了数倍。

牡丹仙子瞧了瞧彭远山和襄州四虎的尸体,吩咐道:“来人,去后山寻个风水好的地方,将这五人好生葬了。”大厅之内的众多弟子一听,忙上来八九个,七手八脚的将五具尸体抬出了大厅,朝后山而去。被申屠沙打伤在地的四名女弟子并无大碍,已被其他弟子扶去医伤去了。

牡丹仙子叫过一名弟子,在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吩咐各人打起精神,加强巡查戒备。方转回身瞧了瞧寂远,倏地伸手又将寂远的各处要穴一一点过,命人将寂远押往密室好生看守。牡丹仙子将一切安排妥当,方快步朝后厅而去,同风清玄和陆长风一同吃喝去了。

待寂远入得大厅,虽脸上的淤青尚在,多处伤口也未痊愈,但样貌却是还本归原,牡丹仙子和陆长风登时认出了是寂远。只是此时寂远穿着风刃柳的红绿相间的锦缎长袍,却又剃光了头,俨然成了一个花和尚。而风清玄从未见过寂远,自然不识得。

牡丹仙子道:“陆大哥,风大哥,刚刚忙了大半晌,大家也都累了,正好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先吃过晚饭,稍作歇息,再至密室之中盘问于他,岂不更好?”陆长风道:“就怕夜长梦多,时间一久,那四煞寻来,咱们便难以成事了。”牡丹仙子道:“那申屠沙已受重伤,那丑陋女子看来武功较申屠沙要弱,也不足虑,至于那吹哨之人虽内力不凡,然貌似有何缘由而未现身,今日不肯现身,他日也未必肯现身。再者天色将黑,若是黑将下来,那幻影迷踪阵就算是我也难以走得出来,更何况是他们?我料那几个人即便要来,最早也要明日了。”

寂远服下黑色药丸不久,渐渐苏醒过来,此时只觉五脏六腑之内的痛痒之感已消,只是略有闷胀而已,迷糊之中竟听得女子哭泣之声。寂远睁眼瞧时,见牡丹仙子早已哭成泪人,寂远心中疑惑道:“这女施主当真奇怪,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要打要杀,此时竟又哭的如此悲伤。”

牡丹仙子紧紧盯住寂远的眼睛,就盼着寂远支撑不住而眨眼,口中更是不停的劝说。寂远参禅悟道十余载,定力已是不弱,可此时也难以抵挡,几欲要眨眼求饶。正当此时,忽觉丹田之内一股纯和之力奔涌而出,冲向身体各处。片刻功夫,痛痒之感渐消,可胸中却是越来越热,越来越涨,似欲裂开一般。寂远的口鼻之中已然渗出血水来,忽地寂远双目圆瞪,身子一挺,昏死了过去。

此时已入戌时,夜空之中并无明月,只是布满了繁星。星光灿烂之下,牡丹仙子带着寂远行了大半晌,来到了后山。借着星光,寂远一瞧,四下里草木丛生,偶尔传来几声令人悚然的怪叫之声,寂远心念道:“这女施主将我带至如此荒僻之处,莫非是要杀我不成?只可惜方丈和师傅交待的两件事都没办好,更不知冷施主有没有练那害人害己的遁阴功。唉,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