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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第五节)天地悠,思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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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又哭嚎了半晌,方续道:“我倒在地上,看着贾四倒在血泊之中**,可没想到······没想到那汉子竟未就此罢休,将贾四的两条手臂往地上一摔,一脚伸出,便踏在贾四的胸膛之上,大叫着:‘叫你说我傻,叫你说我傻······’边大叫着边伸手将贾四的脑袋抓在手里,那人一用力,贾四的脑袋便·······啊······呜······”胡三还未讲完,便又哭嚎起来,比之先前更为恐惧。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金万里上前几步,抱拳道:“在下平远镖局金万里,敢问······姑娘有何指教么?”矮胖女子闻言,竟学起大家闺秀的模样,莲步轻移的朝金万里走近了几步,只是此时看上去却无丝毫莲步轻移的神韵,众人一瞧,忍俊不禁之际都不免恶心到了极点。

矮胖女子刚即说完,还未待金万里言语,忽听得远处一人烂鼓破锣似的吼道:“你个丑婆娘,竟在背后说你三哥傻,看我不扭了你的脑袋下来!”声音嗡嗡轰响,似是从大缸中传出来一般。众人听得此人说“扭脑袋”,都不禁心中一惊。

贾四也想趁机教训他一番,抽出腰刀迎了上去,哪知那汉子武功忒也高强,一伸手将贾四的腰刀夺了过去,顺势欺身上前,将贾四的双臂紧紧扣住,那汉子比贾四高大许多,双臂一提,将贾四提在半空。那汉子口中嚷道:‘叫你说我傻,三爷爷这就把你撕成碎片!’

众人想象着惨怖的情景,加之此时胡三的哭嚎,心中都不免惊惶恐惧。

胡三说完,众人都是不发一言,你瞧我,我瞧你,最后都是瞧向了金万里。

矮胖女子停下脚步,转回身道:“我说没甚么可教你的了,还啰嗦甚么?可别惹姑奶奶我生气,否则有你好看!”金万里先是一愣,随即和色道:“金某只是想问姑娘,可否知道是何人伤了我家兄弟性命,姑娘如能盛情相告,金某感激不尽。”矮胖女子道:“你请教这个呀,那倒简单,只要你抓个漂亮的女子给我,我便带你们去找他,女子嘛,当然是愈漂亮愈好。”

正在众人齐声呼喝,寂远兀自思索之时,忽听得一女子拉着嗓子道:“人都给撕碎了,光在这里又喊又叫有甚么用?真是笑死人了。”声音虽不高,众人却也听得清楚,声音如针似芒,刺人耳鼓,委实难听之极。

人随声至,话音刚落,便瞧见一高大粗莽汉子从远处忽闪忽闪飞奔而来。来到近前,粗莽汉子也不去瞧众人,直奔矮胖女子而去,口中骂道:“你这丑陋无比的矮葫芦,居然说我傻,看我不砸你一身窟窿!”说着,抡起手上的狼牙棒便朝矮胖女子砸去。

金万里心下也是如此所想,只是自己说出来,唯恐被众位镖师胡乱猜忌,此时听得韩姓汉子一说,附和道:“韩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反正镖车也要途径此路,咱们这便赶上去,先将贾四兄弟葬了再作计较。”说罢,交待众人火速收拾,快快赶路。

众人惊魂半晌,金万里问道:“那后来呢?”胡三哽咽道:“属下瞧那汉子扭了贾四的脑袋,忙起身逃走,不瞒金总镖头,属下······属下当时腿都吓得软了。那汉子见我逃跑,便朝我扑了过来,属下更是被吓得不行,心念这脑袋恐怕也要被他扭了去。

寂远心念道:“唉,江湖恩怨,便是这般杀来杀去,无休无止。当真是恶果循环,冤孽不浅,也不知何时才有个尽头。”

未行出多远,镖队停了下来,寂远从孔洞中向外瞧去,正瞧见两名镖师在一旁呕吐,想是瞧见了贾四的残尸所致。

寂远早已在木箱之中阿弥陀佛的念起经来,还好念诵之声被胡三的哭声给盖了过去,否则早被喂下九香迷魂散了。

金万里颇为疑惑,自忖道:“此女子言语虽是粗俗无礼,但所言之中似乎知道贾四被杀之事,难道她知道那个杀了贾四的人是谁?就算不知,便是见到那汉子去了哪里也好。”遂道:“姑娘请留步,金某还有事想请教。”

行了大概半柱香的时辰,胡三同金万里道:“金总镖头,贾四就是在前面被那汉子所杀。”金万里也未搭话,大声道:“大家放慢脚步,加强戒备!笑天,你到后面瞧着点。”金笑天应了声是,便去了镖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