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远在布袋之内摇摇晃晃、碰碰撞撞,也不知过了多久,陡地被人摔在地上,这一摔正好将寂远的脑袋摔在地上,被摔得转醒过来。也是多亏了寂远深厚的内力,比正常转醒提前了两个来时辰。
寂远一瞧,正是花弄影及时赶到,为自己挡了这一掌,否则自己早已面目全非,立毙当场。再瞧偷袭之人,寂远竟啊了一声,惊道:“原来是你!”
彭姓汉子道:“我们是谁不打紧,重要的是在下有趟镖要押,不知金镖头接不接?”金万里道:“敞开大门就是为了做生意,只要价钱合适,岂有不接之理?不过本镖局的规矩是押送之前必先验货,不知阁下想押送甚么?让在下先瞧上一瞧。”
花弄影忙道:“哇,你这黑小子竟然也认得我?”青袍客斜瞟了花弄影一眼,并未搭话。花弄影道:“黑小子,你跟了我们那么远都没动手,直到了这里见我不在才偷袭小和尚,不会是怕了我罢?嘿嘿嘿,看来你这黑小子倒是个欺软怕硬的脓疱来的。”青袍客被花弄影如此一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只是此时套着面罩,别人看不到罢了。狠狠瞪了花弄影一眼,说道:“狗眼看人低!”花弄影道:“这叫‘人眼看狗低’才对,是罢,小和尚?”
花弄影道:“你又不拜我为师,还不陪我多玩会儿?”寂远道:“若再不歇息,明日小僧便没得精神陪花施主猜谜了。”花弄影悻悻道:“那好罢,记得明天陪我猜谜阿。”寂远道:“花施主放心便是。”花弄影怕寂远反悔,竟同寂远拉了勾勾,方一蹦一跳出了寂远禅房,朝自己禅房而去。
二人在禅房之内斗了十余回合,毕竟禅房狭小,二人均施展不开,便从禅房之内双双跃到院中厮斗。
彭姓汉子陡地说道:“达州城,黄金五百两!”
花弄影未走出多远,忽地自忖道:“万一明日我睡过了头,小和尚自个跑了,我便没得乐趣可寻了。不行,我要同他睡在一起才好。”念罢,遂转身回来,又朝寂远禅房走去。
偷袭之人见一掌拍空,忙转身又是一掌,仍是击向寂远面门。寂远此时蹲在地上,正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之际,忽地一人穿窗入来,一掌击出,迎向偷袭之人的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响,二人均被震退四五步,可见这一掌双方都施了全力。
从平远镖局至达州城也只不过一千余里,二十日左右便即可到,彭姓汉子竟出价五百两黄金,对金万里来说,确是极具诱惑。金万里登时心中一颤,问道:“将这和······人押送到达州城,佣金五百两黄金?”彭姓汉子道:“确切的说是达州城南十里处断龙冈,金镖头可愿效劳么?”
但见来人头上罩着一个头套,一袭青袍加身,正是那名青袍客。
青袍客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这小和尚的命倒是大得很。那日在断桥处便被你侥幸逃过一劫,害得老夫费了不少功夫才追到望州客栈,本来在望州客栈也可取你性命,没想到又被这姓花的歪打正着将你救了下来,既然你选择化尘寺做你的葬身之地,老夫今日便成全了你。”
彭姓汉子道:“在下所押之物,就算金镖头不瞧也不行,因为押送路上还要金镖头多为照看。金镖头请看,便是这个。”说罢,将装着寂远的布袋打了开来。
寂远担心自己转醒被人发现,再喂自己九香迷魂散,也便不能听他们说话,忙将眼睛闭上,装作晕倒之样,还打了几个呼噜。
彭姓汉子的几句吹捧,直说得金万里如坐云头,再加上五百两黄金的诱惑,金万里哈哈一笑,说道:“阁下过奖了,金某走南闯北押镖十余载,确是从未走了镖。既然阁下如此信得过金某人,那这趟镖金某接下便是。”
此时寂远被装在布袋之中,只觉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走的是平坦之路,一会又是起伏不平的坑洼之地,想是二人担心有人追踪,是以如此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