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成凝神对敌,花弄影却是口中不闲,一会说:“哇,这一掌不赖,正好用来拍马屁,不对不对,拍别人是拍马屁,拍我便是拍千里良驹。”一会又说:“快看,顾老小子,你二大伯来了,嗯,长得比你还难看。”直说得顾剑成心烦意乱,万分气恼。
顾剑成追了半柱香的功夫,见前面黑影一闪,跃入一座院墙之中,便即没了踪影。顾剑成近身墙下,定睛一瞧,大门上方题着“化尘寺”三个字。顾剑成稍作迟疑,也跃墙而入,倒想瞧瞧三更半夜这夜行人来寺院作甚?
顾剑成见此情景,不禁心下慌乱,忙在四下里寻了两遍,呼了数声,竟也没听到寂远回应,自忖道:“莫非是中了花弄影的调虎离山之计,被花弄影掳了去?不过这花弄影显然是寻我而来,若是他掳了寂远离去,却又为何?这死去的四个人又是何人,难道和花弄影是一起的不成?这四人又是为谁所杀?”顾剑成一时心焦,竟也没了主意。
花弄影余光一扫,瞧见是顾剑成,还未待顾剑成言语,便道:“顾老小子这跟屁虫的功夫倒也不赖,竟被你追到这里来,有趣有趣。”花弄影这一分神,险些中了夜行人一掌,忙闪身避过,肩头却也被扫了一下,花弄影道:“哇,黑小子,这一掌竟也不差,很有顾老小子拍马屁功夫的几分火候。啊,不对不对,是拍老子功夫才对。”
昏黑之中,但见屋顶黑影一闪,已然离去,顾剑成忙施轻功,疾追而去。夜行人的轻功竟也不凡,辗转腾挪,片刻功夫便出了唐州城,径直朝东南方向而去。顾剑成收身提足,远远跟在后面,唯恐被夜行人发现。
花弄影道:“不在禅房么?刚刚还在的,不在便不在罢,没了更好,反正没得半点乐趣。喂!黑小子,你的狗爪不要乱抓,我正同顾老小子说话,你怎地趁人之危,险些抓坏了我的衣衫,我的衣衫可是贵重的很。”
顾剑成远远瞧见那座断桥,疾奔几步,到了近前。游目一瞧,寂远早已没了踪影,却见地上躺着四个人,各个蒙着面布。顾剑成忙挨个揭去面布,并不曾识得四人,试过鼻息,都已早早断了气。
腹中渐饱,头脑也慢慢清灵起来,自忖道:“几日来我如此疾行,而掳去寂远之人却未必有我脚快,恐怕已被我落在后面,万一再中途改道,我岂不是犯了南辕北辙的大错误,愈追愈远?看来今夜便在此处饱饱睡上一觉,明日再到城中打听一番不迟。”主意打定,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名夜行人见顾剑成奔向西侧禅房,也虚拍两掌,击退花弄影,紧随顾剑成而去。哪知刚刚一个起落,花弄影已从背后袭来,口中道:“喂,黑小子,你我还未打完,别跑阿。”夜行人听得背后风声,忙又转回身同花弄影斗在一起。
顾剑成望着湍流的河水,思索半晌,忽地心念道:“此去向东被这河水阻拦,即便是花弄影负着寂远过河尚且甚难,更何况是别人。向西乃是返回少林寺,而向北又有黄河之险,不论是谁掳了寂远去,必定朝南而行才是。是了,我朝南追去,一路打听,兴许能寻到寂远。”心中念罢,拔足朝南飞奔而去,虽是担心不已,心下却也多了一丝希望。
出了饭肆,投了一家客栈,几日来风餐露宿,却也疲惫的很,便早早回房歇息去了。三更时分,顾剑成睡得正酣,忽听得房上青瓦嚓嚓的轻响了两下,顾剑成何等机警,双手一撑翻身下床,顺势双足一点,已然穿窗而出,伏在院中。
花弄影虚点两指,说道:“顾老小子,你这拍马屁的掌法着实厉害,待我回去也买上几匹马,拍上几年,也练得你这般,再回来打你屁股不迟。”说罢,向后一跃,已在几丈开外,转身几个起落,飞奔而去。
顾剑成已是轻功不凡,但较之花弄影还是稍逊一筹,顾剑成边追边心念道:“看来这‘踏雪无痕’的称号确是名副其实。”顾剑成一口气追出三十余里,二人相距反倒愈来愈远。远远瞧见花弄影转入一片密林,便不见了踪影。顾剑成又在附件寻了一圈,哪里还有花弄影的影子。
顾剑成一听,恼羞成怒,也不顾江湖规矩,只想先抓了这花弄影,再好好盘问,左手划个圆弧,右掌已然拍出,击向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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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二人斗了八十余招仍不分高下,只是夜行人所用武功招式颇为杂乱,各门各派的都用上一招半式,让人根本无法猜出此人是何门何派。
顾剑成见二人斗得没完没了,倒是心中念着寂远,急于从花弄影口中问个明白,便从房顶跃到院中。众僧人见又来了一人,也不知是何来头,便将三人一同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