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苦呵呵一笑,言道:“寂远师弟,还不过来拜见三位师兄么?”慧远一听,忙跪身下去,说道:“师伯祖,弟子不敢!”寂玄道:“刚刚连升三级辈分,便不听掌门的话了么?”慧远倒是又慌又急,说道:“弟子不敢,谨遵师伯······嗯,掌门······掌门师兄吩咐。”
寂玄朗声道:“掌门师兄和寂悔师兄都已如此,师弟哪里还会藏私,为了少林寺的百年荣辱,师弟的些许功夫便是都传给寂远师弟也无妨。”寂玄瞧了瞧寂远,又道:“‘金钟罩’乃为达摩祖师所创,虽位列少林寺四大神功之一,然吐纳运气之法并不难,难只难在要以高深的内力为根本,内力愈强,所发挥的威力也愈强,若是你能运使自如,定能胜过师兄。只是这金钟罩的功夫对兵刃类外功招数御防强,对内功的消减却是有限,你要切记切记。来,师兄这便将吐纳运气之法传授与你。”说罢,将金钟罩的功夫悉数传给了寂远。
直到三十二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才将如尘师叔的往事翻出。
寂苦一听,颇为赞同,只是不知寂玄是否愿意传授,遂目光瞧向寂玄,看寂玄做如何打算。
这一陡变,全然出乎其他三人所料,寂苦、寂玄虽近在咫尺,然寂悔这一招实是太快,认位又是奇准,哪里还来得及出手相救,两位高僧登时心下骇然。
四人沉默半晌,寂苦问道:“慧远,方才是何人将你送入比武场中,你当真不知么?”慧远回道:“回方丈,弟子确是不知。”寂苦自言自语道:“凭着你被送出的速度和力道,应该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按理说应该不是如尘师叔,更不可能是少林弟子,而当时众武林人士也都未有走动之人,那送你入场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有何目的?”寂苦百思不得其解,兀自沉思起来。
寂远道:“弟子是担心寂难师伯祖······寂难师兄受伤。”寂苦道:“看顾施主为人,不会对寂难师弟下得重手,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而让你冒然受上三掌,却是凶险的很。”
寂悔、寂玄一同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寂远一瞧,怯怯诺诺道:“掌门师兄,不让弟子去受顾施主的三掌么?”寂苦一听,停住脚步,转回身同寂玄对望了一眼,和气道:“寂远师弟,顾施主的武功已在寂难师弟之上,且至今都未使出他所谓的第九式,而你又于武功丝毫不通,怎可叫你冒此大险?”
慧远正细心听两位师伯祖言语,忽地灰影一闪,寂悔五指箕张,迅捷无比的朝慧远面门抓去,所用武功正是少林虎爪功,力道甚为强劲。
如尘师叔与那谷断尘交手几十回合中,竟用了七八种少林绝技,想必是如尘这许多年来一直在偷看武学经书,偷学少林武功,更让人吃惊的是如尘师叔的内力如此浑厚,当年已是无人能及,只是一战下来,如尘师叔虽胜了谷断尘,自己竟······唉。
三位高僧一听,倒是一同哈哈笑了起来,万没想到,如此年纪竟多了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师弟来,当真是又惊又喜,还多了几分乐趣。自此之后少林寺便再无慧远之名,却是多了一个寂远之法号。
过得半晌,寂苦道:“耽搁了这许多时辰,恐怕众人早等得急了,咱们这便出去罢,毕竟这场比武还未有结果。”说罢,率先起身朝禅房外而去,寂悔、寂玄也起身跟了出来。
三位高僧一听,寂远所言虽颇具意气用事,但也并非没有道理,三人又担心寂远的性命之忧,倒也犹豫起来。
寂远道:“只是······只是弟子受了如尘师傅所托,若是贪生怕死退缩不前,岂不是成了不肖弟子?再者寂难师兄应是······应是输多胜少,也正因此如尘师傅才将内力悉数传给弟子,弟子若不战而败,今后定无颜去面对如尘师傅,若是如此,弟子还不如一死的好。”
而一旁的寂玄却是一直念着慧能一事,待方丈问完话,此时方问道:“慧远,你当真不知道慧能身在何处么?”慧远回道:“弟子当真不知。”寂苦道:“罢了,想必那慧能是怕少林寺责罚与他,偷跑下山去了。寂玄师弟,你交待弟子,日后多加询查,待查到慧能后,带回寺中再加惩处便是。”寂玄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寂苦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寂悔师兄说话如此吞吐,说道:“寂悔师兄,可有何为难之处?”寂悔道:“若是寂玄师弟能够将自己的‘金钟罩’武学教与寂远,再加上如尘师叔高深莫测的内力,想必抵过顾施主的三掌也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