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鸣同几位寂字辈高僧施过礼,问慧远道:“慧远,昨日罚你到禅思岩面壁七日,你竟无视寺规擅自跑了出来。此事暂且不提,我本命慧能带你前去,然慧能至今未归,你可知慧能现身处何处?”慧远道:“昨夜慧能师兄将弟子带至禅思岩后便返回寺中了,难道慧能师兄竟没回来?那慧能师兄又能去得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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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虽未提两部奇书之事,三位高僧也竟似听书一般,尤其是如尘收慧远为徒,又传内力一事,更听得瞠目结舌。
明觉心中已是痛苦万分,手上已有些发颤,过得半晌,方于食指和中指之上慢慢聚足了力,便伸手点向慧远的几处大穴,废其武功。
空鸣喝道:“我正问你,你却来问我!昨夜只有你同慧能在一起,此时你却一个人回来,莫非是你怨恨慧能带你去禅思岩,你便······”未待空鸣说完,身后一人正色道:“空鸣,不可乱言!”空鸣回头看时,说话之人正是寂苦方丈。空鸣一听,将后面的话咽回肚中,瞪了一眼慧远,忿忿的站在一旁。
寂苦心念道:“此时若是盘问慧远不休,只会让众人疑虑更盛,看来只有事后再详加调查为好。”遂道:“慧远,你且先退至一旁,切不可再胡乱生事。寂难师弟,你与顾施主重新比过便是。”
陡然之间,频生变故,寂苦对发生在慧远身上的诸多事情亦是不解,疑虑颇多,心念道:“方才我对慧远如此高深的内力自是颇感意外,只是不想当着天下群雄自曝家丑,免得叫人贻笑大方,日后再加严查严惩便是,只是寂难师弟向来对慧远关照有加,此时却又为何如此紧抓不放?而慧远的武功又是何人所授?更令人不解的是,内力修为须日积月累,而此时慧远的内力修为便是从出生开始修炼也难有如此造诣,这又是何故?慧能的失踪是否真与慧远有关?而慧远几次欲言又止,又有何难言之处?”种种疑问纷至沓来,直教人摸不清头脑。
然而少林寺中的多数僧人见寂难如此,已然猜出了八九分,尤其是几位寂字辈高僧和明觉,早已心下明了。
一会功夫,四人先后步入禅房,寂苦居中,寂悔居左,寂玄居右,三位高僧于蒲团之上盘膝而坐,慧远则垂手立于当地。
寂苦道:“如相方丈当年又何尝不是万分挂念如尘师叔。只是如相方丈心知如尘师叔性子颇为火烈,担心如尘师叔知道自己圆寂后,一时冲动与少林寺为难,便未去见如尘师叔,并交代此事不让如尘师叔知晓,是以被罚至禅思岩面壁思过的弟子都特意交代不可同任何人言语,等到如尘师叔百年后也便了了。”
待慧远讲完,寂苦最为关心的却是如尘收慧远为徒一事,此等事情可是少林寺数百年来头一次发生,又牵扯尊卑礼仪,伦理章法的敏感要事,岂能如儿戏?忙问道:“如尘师叔当真收了你为徒?”慧远将怀中那部《楞伽经》取出,双手递给寂苦,说道:“师······太师祖说将这部经书交给掌门方丈,掌门方丈便知晓了。”
慧远扑通一声跪在明觉面前,眼泪早已扑簌而下。明觉哽咽道:“慧远,都怪为师教导无方,害你今日受此磨难。”慧远道:“师傅教诲,弟子终生不敢忘,只是······只是负了师傅所托。”说罢,磕了三个响头,闭上双目,等待明觉出手。其实慧远想说的是负了如尘所托,此时明觉听了,只道是慧远说给自己听的,也未多加理会,说道:“日后好自为之罢。”
寂苦阔步在前,寂悔、寂玄紧随其后。寂悔虽双目失明,然数十年来对寺中一砖一瓦,一柱一梁,一草一木皆了然于胸,亦不需用人搀扶引路。慧远则低头垂手跟在最后,早已心下惴惴。平素同长辈高僧言语已是颇感紧张,此时竟被三大寂字辈高僧同时问话,心中慌怕可想而知,手心之中已然渗出汗来。
明觉闻声,忙收回双指,静候吩咐。
寂苦沉吟半晌,又道:“慧远,你可知如尘师叔为何如此伤心至极么?”慧远说道:“方丈圆寂,众弟子皆甚感伤心悲痛,如相方丈又是如尘太师祖的师兄,如此伤心理当如此。”
空鸣和明觉也暂时回到各自行列之中,片刻之间,大雄宝殿之内仅剩少林寺众僧,各人心中混乱,然口中却是声息全无,大殿之中寂静异常。
寂苦走至场中,朗声道:“此事疑点颇多,待查清始末再加严惩不迟。”寂苦扫视了下众人,又道:“寂难、寂空,代师兄先行招呼诸位武林朋友,诸位侠士请暂至偏殿稍作歇息,老衲片刻即回。”
寂难本欲言语,听得寂苦安排,只好同寂空一起将群豪请至偏殿,群豪也知此事乃是少林寺家事,避开外人也无可厚非。只是方才正看至寂难与顾剑成比试切磋的精彩处,却陡然间被搅得乱了,都不免心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