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陡的喝道:“我不理解,我在这里想了三十二载也不理解,为何我这么大的功劳,反而却得到如此下场,这都是他们的错,我根本就没错!我没有错!”如尘双眼寒光迸射,激动异常。
唉,谁知这个杂役僧人竟命长的很,在禅思岩待了几十年也不死,当真不晓得是福还是祸了,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慧远道:“弟子不懂武功,也看不出其中道理,不过听诸位长辈议论,寂难师伯祖确是输多胜少,若是太师祖能够前去迎战的话,定能取胜。”如尘道:“明知我出不去,还说得这无用话?能去的话,我便早去了,还能让那姓顾的小子如此嚣张?”慧远道:“不过在弟子看来,谁胜谁败倒不打紧,只要无人受伤便好。”
慧远道:“太师祖能够放下怨恨,确是再好也不过了。”如尘忿忿道:“哼,我可没说原谅了少林寺,只是不与少林寺作对罢了,最好哪天自己散了,我才开心得很呐。”
如尘喝罢水,继续道:“比武当日,前来少林寺助阵的武林人数足有千余人,而谷断尘竟也不惧,孤身一人前来挑战。
而此时这名杂役僧人已入寺近六十载,怎能在有生之年遭到如此大辱?须知被逐出师门之人将被整个武林中人所不齿,在武林之中将永无抬头之日,贵名贱躯,乃是所有武林人士终生行事之首要,若将杂役僧人逐出少林寺,确是比千刀万锅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尘道:“寂苦那小光头还得叫我师叔,他敢不同意?你拜我为师,你的行辈便升了三级,又能得我真传,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有何使不得?不知有多少人一生之中都希望有如此机会,天降鸿福于己身,从而扬名天下,难道你不想?”慧远道:“弟子不想。太师祖若真要收徒弟并传授武功,待七日后弟子出了禅思岩,定会在掌门方丈面前替太师祖传达。”
然而本无方丈毕竟年岁已高,久战之下,体力不支,内力不济,三百招刚过,便被谷断尘一掌正中胸口,击成重伤。
寺中众僧人一瞧,竟是一名杂役僧人。按照少林寺规,寺中杂役僧人不准习武,若是习武,便是犯了寺中一等戒律,然这名僧人方才击出的一掌,竟将谷断尘击退,可见武功卓然不凡,又为重伤之下的本无方丈运功疗伤,显见内力高深无比。虽犯了一等戒律,然而各院首座念及少林寺声誉和武林安危,眼下恐怕也只有这名杂役僧人方能与谷断尘一较高下,遂没有当即指出杂役僧人之过错。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慧远兀自沉思着,如尘忽地眼睛一亮,说道:“对了,小光头,你不是说今日有人来少林寺挑战嘛,听你所述,这次少林寺极有可能会败,是也不是?”
谷断尘正欲痛下杀手,少林群僧之中,霍地跃出一人,一掌将谷断尘击退,将本无方丈救了下来,这一生变,却是出乎所有人的始料。
这些武林人士之中许多人都与谷断尘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见少林僧人竟将谷断尘放了,自是心中不甘,纷纷要求少林寺给众人一个说法方肯罢休,杂役僧人悠悠道:“俗尘往事,尽归尘土,恩怨情仇,皆为云烟,谷断尘施主已离去,从此不会踏入武林半步,各位也将所有仇怨一笔勾销了罢,若是有人难以释怀,只管向老衲索仇便是。”
慧远一听,心念道:“太师祖自认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虽口中百般怨恨少林寺,可心中却是不忘少林寺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若是能够将太师祖这个心结解了,想必太师祖也便释怀了,只是这心结又如何能解得开?”
慧远从如尘手中接过水葫芦,紧急慢赶的跑去取水,自己也顺便喝了几口,确是甘甜爽口的很。
二人交手之前,本无方丈相劝良久,希望能够化解谷断尘心中的戾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谷断尘早已到了丧心病狂的癫狂之态,如何听得进去?二人便即出手,一交手便斗得难解难分,大战近二百回合,直斗得风云乍起,天地色变。
如尘说道:“三十二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希望着能够让我出禅思岩,和其他弟子一起生活,可如相方丈直到圆寂也没有下此谕令。寂苦这小光头更是只字不提。”慧远道:“这谕令是当年如向方丈和各院首座一同下的,怎可胡乱改变?”
慧远惊讶道:“太师祖,这如何使得?”如尘道:“有何使不得?我看便使得!”慧远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乱了章法?明觉师傅便成了弟子的徒孙,寂苦方丈便成了弟子的掌门师兄,这万万使不得,掌门方丈也不会同意,恕弟子难从其命!”
慧远一听,惊诧道:“难道太师祖便是······便是那名杂役僧人?”如尘说道:“没错,我便是当年的那个杂役僧人。”
对杂役僧人的处置,少林寺各院首座意见不一,杂役僧人更是苦苦哀求,跪在戒律院前三天三夜。而这时本无方丈因受了谷断尘一掌最终不愈而终,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如相方丈。如相方丈思索再三,为顾周全,提出杂役僧人虽犯了一等戒律,毕竟救整个武林于水火,将功抵过,遂不予废除武功,也不用逐出寺门,然而要在禅思岩面壁思过,有生之年都不准踏出禅思岩半步,少林寺各院首座也对如相方丈的提议均无异议,便就依此法处置了杂役僧人。
慧远一听,知道如尘在气头上,也便住了口,不再言语,只是自己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有甚么办法。
谷断尘接了杂役僧人一掌,心知遇到强敌,而自己又刚同本无方丈斗了逾三百回合,内力消耗甚大,未敢急于出手,忙暗自调息,杂役僧人急于为本无方丈运功疗伤,此时也无暇顾及谷断尘。
慧远道:“如今也没得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如尘生气道:“甚么听天由命?只要肯想,办法总是有的,如此年纪轻轻便听天由命,不思上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