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龙之介是个杀人魔。
言峰绮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笼上了一抹阴沉。
……
“言峰——绮礼,么?”
和一般的杀人凶手不同,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罪恶的,应该会被制裁的。
在即将落成的冬木中心大厦三十八层,一名面色冷峻的男人负手站立在钢筋混凝土架构的建筑顶上,漆黑的修道服被夜空中的强风猛烈地吹着。
“是,正是在下。”
雨生龙之介浮想联翩的追忆被人突然打断了。但他没有任何不悦。也不敢有丝毫愠色。
作为一名对知识孜孜以求的探索者,他觉得面对艺术和哲学领域中的权威,应有谦虚恭敬的态度,而不可自以为是,否则其恶劣性质就完全不亚于渎神。
抱着这个信念,龙之介一边连续不断的杀人一边辗转各地。这种辗转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受到法律的惩罚。事实上,国家机器制造的死亡方式对他而言就像十以内的加减法一样简单无趣,当然也不会感到恐怖。之所以他要逃避司法机关追捕,只不过是想要用自由和生命得到更高的艺术造诣罢了。
他的从者,能够分身数十人,监视着冬木市的assassin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来到了他身边。
“我不是叫你守在教堂吗?”
所以他来到了肯尼斯下榻的酒店附近,张开了蜘蛛的网,静侯袭击者的到来。
浓稠、刺目。
尽管他也正是因为这种超凡脱俗的cool标签而不得不暂时逃到国外避风头——是的,在日本各地狩猎了三十多名祭品后,他终于被人盯上了,这个叫做岛田洁的对手比以往任何侦探都要难缠,他不得不怀着去异国寻找新激情的期待踏上了旅程。
人渴慕了解死亡这个人所共有的归宿,所以才会有恐怖片、灾难片之类的电影。但这种类似实验与模拟的方式也只是徒劳的娱乐罢了,根本算不上有任何建树。
教会的代行者认为自己能够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某种启示。
“不可能猜错的。archer的实力之强众所周知,卫宫切嗣不可能单独找上远坂邸,同样的,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进犯包庇了我这个神父嫡子的圣堂教会,saber、caster的master也一直未曾露面,也就berserker的master看上去比肯尼斯好对付一些……”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随之消逝在茫茫静谧之中。
灰白的发丝微微拂动,男人低头俯视着高楼底部那条车水马龙仿佛璀璨银河的街道,眼神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所以只要等这个猎人找上猎物之时,言峰绮礼守株待兔也能逮到这个习惯藏在阴影里的男人。而且、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绮礼来到了即将成为新都地标式建筑物的中心大厦顶层,这也是狙击凯悦酒店三十二层房间的最佳地点——不论是从以往的战斗经历还是assassin在仓库街观察所得的讯息看,卫宫切嗣都是一个喜欢用远距离狙击解决猎物的惯犯。
龙之介看向那人,后者微笑着摇晃了下手中的酒杯。
绮礼突然把目光朝向楼层上方空荡荡的夜空某处。
当令咒的圣痕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手背时,这位年轻但实力超俗的代行者突然隐隐觉得从降世以来孜孜以求的困惑或许能在这场战争中得到答案。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加离奇精彩。
在那里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果然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放弃了这次机会吗?”
良久,钢筋混凝土柱子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