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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十年之约

顾长风的眼神深邃,眸子里有些顾衫看不懂的颜色,他微微笑着,像是过于激动,又像是有些陌生,他的眼神里面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探讨之意,当然这些情绪,却是在夕阳余晖之下的慈爱神情的遮盖下,不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阿衫,你回来了。”顾长风道。

院子里的爬山虎有些枯黄,离家那年,也是如此,但是翠绿的叶子也是有不少的,不至于满目凄凉,之前有些破败的垣墙倒是被修好了,岁月爬上了院墙,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而眼前这人,一如当年那般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他嘴角挂着温柔缱绻的笑意,桃花眼里有些沧桑,却又淹在那多情的眸子里,看起来诱惑无比,他的语气一如十年前那般,带着清风的淡然与潇洒,依旧是白衣,依旧是槐树下,一壶小酒,不知是从未醉过而求醉,还是从未醒过醉求醉。

顾衫听着那带着岁月静好的一句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轻轻道,“爹爹,阿衫回来了。”

顾淇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激动,明明他是最想三姐的那个人,顾淇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见面仅仅只是这么一场平淡的对白,不像是父女重逢,反倒像是多年的好友再次相见,君子之交淡如水。

“娘亲呢?”顾衫坐下,便抢了顾长风的酒去,也不看顾淇的惊讶,在顾长风宠溺的目光下,愉快的喝着美酒。

“她去你大姐家帮忙了,你姐姐新添了一个奶娃儿。一晃十年,你倒是有好几个外甥的长辈了。”顾长风笑道,眼波流转,满是一副“吾家有女初养成”的自豪感。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顾衫开始叽叽喳喳,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小女孩,将自己的经历,周围有趣的事儿一一道来,三人一齐围坐在那槐树下的小桌旁,喝着酒,既有牛饮,又有小饮,吃着入口的下酒菜,无非是酸萝卜和炒了之后的花生,倒是也欢的很。

“这么说,阿衫,你是擂主咯?”酒过三巡后,顾淇也放开了不少,本就有少年人的意气,不过是被拘束到了,这下拍着桌子向顾衫取证道。

“bingo,就是这样啊。阿淇猜对了哟。”兴许是喝醉了,顾衫连平日里从来不会说的现代用语也脱口而出,顾淇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顾长风却是实打实的听到了,眼神又深了些许,可是看到巧笑嫣然,一心信赖着自己的姑娘,又压了压心思。两个酒醉的人怎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月上柳梢,清冷的月光此时柔和无比,倒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有些相邀之意,顾衫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举杯邀明月。

一夜静好。

顾长风当年便觉得顾衫有些不同了,也想到过夺舍一事,可是他检测过顾衫的识海,没有夺舍的迹象,也就是说顾衫还是那个顾衫,顾长风也就继续的疼爱下去了。

四年对于顾长风漫长的一生来说,当真算不得长,顾衫虽然和他是有感情的,但是所有的终究不过是因为那个誓言,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可以说,顾衫所拥有的这一切,大多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是她这个人,她的生命太过短暂,她还没有来得及绽放自己的光华,她的本人不过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天才弟子罢了。

除去她的身份,昆仑高层会看不见她,顾长风也不会那样关爱她,西玉峰两位长老也不会注意到她,爱屋及乌,她或许会有些朋友,比如孙大圣,谢钰,欧阳茹雪,白慕风或者说水恬恬。可是,也许她连认识那些人的机会都没有。

顾衫以为自己拥有了这些温暖,就拥有了整个世界,她在梦里都是安静祥和的微笑,顾长风的亲昵让顾衫把之前那些恐惧全都抛下了,可惜,它们从来都是真实的存在。

顾长风只是有着一种直觉,此顾衫非彼顾衫,他觉得自己可以尝试着去找到真相,却又有些害怕真想和猜想是一样的,他有些矛盾,心中的誓言压下来,只觉得有千斤重。

“如果不知道真相,也许我这一生也不会心安。”顾长风暗暗叹道,起身搭了件外套,站在窗前,看月光淡淡,看庭中藻荇交错,心中略微有些烦躁,默念了几句清心决。

PS:接下来真的要开始虐女主了,没有痛苦,是不能成长的,当拥有一切,又失去一切。我们的女主,顾衫会怎么样呢?是一念成魔,还是像耶稣那般,宽容世人,在人性上站到一个悲天悯人的高度?化小爱为大爱,不再纠结于守护世界是为了自己牵挂的人?

我喜欢的女主不是一个杀戮的人,她不会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了什么强者的尊严,让那些口不择言的人灰飞烟灭。

这也从来不是我心目中的强者,强者或许会有些冷漠,他经历的太多,心早已经被打磨的如同钢铁,但是不会漠视生命,他有的是一颗强者的心,宽广到可以容纳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别人杀我一人,我杀别人全家。她不是迁怒之人,但也是血性之人,她会血债血偿,会冷静的处理事情。

在最后的最后,她会达到神的高度,但是,神从来不是圣母。神只是站在了一个可以视他人为蝼蚁的高度上,他有一颗容纳世界的心,他可以保护蝼蚁,却不会为了蝼蚁去杀死或者伤害自己。

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姑娘,活了不过几十岁,而且是加上前世,她之前不过一个普通人。我们不能期望她重生后,连智商也重生了,她没有更聪明,在阅历上也比不过那些活了不知多久的修真者,她甚至不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本人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那么平凡,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才是立足的根本。

她有时候会突然想到这些,因为她是善良纯真的二十一世纪的好姑娘,穿来之前还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没有见过社会黑暗的学生,她会在拥有许多之后想到被自己偷走了人生的那个可怜的姑娘。但是,她认为自己这个人在别人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她用了二十一世纪的思维来想这个修真世界上的人际关系,而这也给了她一大耳光,打醒了她。

她最后会明白一件事,所有的温暖,都是要在你站到了那个高度上,才会变得真实,她所唯一能做的是变强变强再变强。

那么谁会给她一个不得不守护世人的理由呢?谁能给她一个把小爱转化成大爱的契机呢?谁会把她从对世界的绝望的深渊里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