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鬼差鬼卒不敢顶风行的事。
那料,洞口上直往下扬土,好像有人在一捧一捧的往盗洞撂土,又好像路过马儿一蹄一蹄向下豁。这感情是要把他们四人活埋了,只迷的睁不开眼,连连吃了好几口,想骂娘都张不开嘴。华千雨仗着身手好,撕下衣衫蒙在脸上,左右托着洞壁迎着往下扬的土,嗖嗖嗖往上串,要看看是那个缺了大德的人要把他们给活活埋喽。那怕把他们拿去官府治罪,总把人活活埋了吧。
就在四人将要“心甘情愿”的献上男子真元的时候。
从小与他一块长大调皮捣蛋的哥哥包厚道,那一夜黑白无常锁了他的魂魄交差,并没有锁包厚道。哥哥可能尚在人世,如果投往扬州重为人子,再也见不到混蛋的哥哥包厚道了。想到这里,把盛满孟婆汤的海碗一放,当即跪倒在钟馗大师面前声声泣说要与包厚道见上一面。酆都大帝颁旨说,何事凡求无不允之,钟馗大师的执行力那是有口皆碑的,绝对不糊弄。
哪就是连鬼都不想做了。
阎王爷的手下都是干吃饷不办事,加上鬼鬼心猜是崔珏大掌薄背里所为,每个衙门的鬼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呼声震天、喊口号、一查到底,实则上闹着玩,走个过家家就算了。一不下基层走访倾听冤鬼声,二不质问崔珏大掌薄始末由来,三不查问这冤鬼是乍个就拘错了,稀里糊涂的一年就过来了。谁也不拉谁下水,谁也不借谁上位。该着这十八个被抓错的冤魂吃屁,差点全部下喽油锅。
更别说四对四了,明摆着棉花网搂沙,有多少撒多少。
钟馗大师!
当即着鬼算子推演包厚道在什么地方。
郝三娘大是同意跟随索差,只是有个小要求,就是把那位姓赵的皇帝让她在油锅里炸一回。
严声斥令不可提及皇帝事。
一年过去了。
包厚道被鬼打已经见怪不怪了。
包厚道又把自已结义的三个走地仙好兄弟,一一作了引见,这五个兄弟也算半个“自家人”聊的非常惬意。杜天舟则是边谈边暗暗纳奇,怎也料不到会有这等奇事,如果不是这位“恩深义重”的包实在,这四人铁定是撂在这里,精尽而亡。想想险些日后让孤魂野鬼见一回打一回,鬼尿鬼屎天天往头上淋,打心底的感动。对包厚道更加赞赏有加,这个兄弟交识的不错,当初没白救。
专门挑了个长的颓废的软柿子鬼。
这位爷敢说敢干。
算出包厚道在遵化一品贵夫人的墓穴偷盗,碰上了危险。
这不,才有了开场的那一声喝断魂的鬼霹雳。
明白话也只有明白后才会这么想,当初可不是。
舍不得与索郎“破镜重圆”只好妥协。
只见上面盘着双膝坐着一个喇嘛,双手往下扬土。
钟馗大师一生杀鬼袪魔数不胜数,就连酆都大帝都得对他讲几分情面。
索夫人还算识体。
给叫了停。
最终钟馗大师打了个圆场说:“郝三娘,索鹏飞,七百年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男女之恩怨情仇本不归我管,撞上了我就说两句。郝三娘如果想投胎转世,我为你安排,我钟馗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肯定能办的到,地府里各个衙门的冥官鬼差对我都会卖几分薄面。如果郝三娘不愿投胎,想在地府跟着索差,看在过了七百年的份上,往日恩怨一笔勾消了吧,如何?”
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生来一奶同胞注定的一世兄弟。什么叫兄弟,你不想我,我想你,处好处不好离不开,这叫兄弟。
孟婆是个七世被人弃情的美人。
是人是鬼。
至于什么原因,更是无从告知。
古人道:人怕官,官怕大,鬼怕狠。
让钟馗大师搅了局。
还没吃到嘴。
再说这一品贵夫人,如果让她吸干了九九八十一个男子的真元,钟馗大师是奈何不了她的。什么叫真元,人体内有一股气随热血贯穿全身,名叫宗气,也叫真气,以营气卫血称之,这便人吞吐于脏腑之间赖以生存的精元。这一品贵夫人足足等了七百多年,日日夜夜倒悬在墓室顶上,被皇帝老儿钦笔书写贞洁牌坊压着出不了墓。盗墓的人也不一股脑的多来些,七百多年才等来四个不要命的走地仙。
那料,钟馗当即朝他索氏夫妻瞪圆了眼。
你们可知道来的是谁?
一对四都不上秤。
当他随着钟馗大师走上奈何桥,正饮那一海碗孟婆汤时,环眼望着忘川河的美景。
峰回路转,包厚道反而开始追悔的想:“那天夜里假扮黑白无常,该把我的魂也拘走,我也能重新享受个富贵了,唉,算了,不提了!”
一声好似惊雷的鬼霹雳。
准备开战。
一个是索将军,一个是包实在。
咱们站在理上替人家说句不公平吧。
原本,阎王爷打算时间一长,举着拳头游行的鬼众没了心劲,不了了之。
种种恩怨是非。
根本不用大费周章查。
这一品贵夫人仗着没有成事的三分理,飘忽上前,扯着索将军便出气似的扭打起来了,一腔鬼不爽统统撒在了这个挨千刀的索将军负身汉身上了。钟馗大师见她没有伤到凡人,人家两口子打架不便多管,耐着性子由着她们俩打的出了气也就是了。再说这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四人被鬼霹雳惊的醒过神来。只听说过钟馗威名,却没见过钟馗大师长啥样,只知道多了三只鬼。
自家兄弟再怎么归置还是能认出。
又听包实在贴着他耳朵说:“哥,钟馗大师说了,咱们俩以后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