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招呼之后,姚书仑一阵感激,“真没想到是肖世子救了犬子,谢礼是必须要准备的,还望肖世子不要见外,这件事情姚某不会忘记,以后若肖世子有什么需要姚某之处,尽管提出来。姚某能做的,必当尽力。”
肖广暮则不紧不慢抿了口茶水,抬眼间目光扫过张氏,眼角带了一分莫名的审视,这神情虽恍惚而过,却十足如烙铁般烙印在了张氏的心里,她心中暗叫不好,这位肖少爷,的确知道些什么,正要开口阻止,只听肖广暮已经开口。
腿不适?膝盖最重?
“是这样的,姚大人,昨夜我从宫中仓促回府,一路打马正赶上雨大,还好控制了缰绳,就在距离京兆府不远的大街上遇到了令郎,他正虚弱的平躺在街道中央,见人还活着,我就驮了回府医治。因着三少爷甚少露面,所以我四处打听之下也不知他出于何处,还好听说京兆府在寻人,这才得知,并尽快送了回来。”
张氏刚要放下的心再次浮了起来,昨儿个姚一落可是在后花园跪了一个多时辰的,莫不是腿上留了什么伤痕?
所以,今天务必要成功。
张氏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扫去了脑子里的算计,抬眼便朝肖广暮瞧去。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其中的奥妙,所以肖素从小对肖广暮的教育除却跟其他儿子一样的诗书之外,还多了另一种暗示。
张氏陪在一侧,一直没敢言语,见刚刚姚书仑跟她打招呼时候没什么异样,心中不安已消去一半。对于南昌候嫡子的出色,往日就由耳闻,可如今真真看到其人,当真如此青年才俊,张氏的心里倒是另添了一层意思。
从宁安居所在的北苑出来,一路来到南苑,张氏都在紧张盘算。
自己的女儿今年已十四,过了十五及笄之年就该出嫁了。眼下京城世家大族中可以物色的人选虽是不少,但像南昌候嫡子这样德才兼备的还是屈指可数。
既是肖广暮救了姚一落,那么对于昨儿府内发生的事情他知晓多少呢?姚一落那小子会不会对肖广暮全盘托出了?若自己虐待庶子被传出去了,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肖广暮与众多皇子之间的良好关系,从其他层面上来看,不失为皇子们对肖广暮的一种拉拢。得了南昌候的支持,即便是一个失势的皇子,若计划的周到,怕也会很快翻身。
一路忐忑,张氏心中惴惴不安。
当然,更为震惊的当属大夫人张氏了。如果她没记错,昨晚所有人都离开后花园后,独留下姚一落一人,本想着没人搭理,受了一夜的风寒他不死也剩不下几口气,却没想今儿一早府中四处都找不到这小子人了。
他的儿子也是如此。肖广暮从小跟众多皇子一起长大,关系很是融洽。
而这位频繁出入皇宫的公子,素日却是甚少与京兆府打交道的,乍然登门着实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找了一天后,张氏几乎怀疑姚一落不会活着了,却万万没料到那臭小子竟然跟南昌候的嫡子、众皇子的铁哥们扯上了关系。